這次沒有被踹開,反而聽到他難得和氣的聲音,“帶他去拿些糧食去”。
“是——”
方才那位士兵,有些膽怯,低著頭不敢去看蔣騁。忽然間,膝彎處被重重一擊,那人跪倒在地。
只聽到一聲嫌棄得不能再嫌棄的聲音,“丟人”。
林朝暮走到一個老人身邊,他身邊跟著一位正年輕的女子,見林朝暮走過去,忙擦了擦淚。
“我是郎中”,林朝暮道,說罷,便上去把了把脈,又將病人的症狀檢查了一番。
“公子,你小心一點”,嚴青提醒到。
瘟疫最易傳染,除了親近之人,旁人都是遠遠避開,不敢靠近。
林朝暮點了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這些得瘟疫之人,皆身體發熱,四肢疼痛,面板能看到明顯的白斑。有人臉部,身體上都是;有些輕微的只是手臂上有些。
老人渾身疼痛不已,小姑娘手足無措地按著他。
林朝暮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口舌,記錄下症狀。
“他是何時發病?”
小姑娘想了想道,“前日”。
“發病之前可吃過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她努力回想,“與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林朝暮在他手臂上施了幾針,胸口鬱結的幾口悶血吐出來。
“爺爺,你怎麼樣了?”小姑娘著急地問道。
老人嘴角微啟,艱難地說道,“好多了,好、多——”
小姑娘布滿淚痕的臉龐笑起來,久不見生氣的臉色紅潤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多虧了神醫,多虧了神醫。”
突然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爺爺,怎麼了?不舒服嗎?”小姑娘順著他的背幫他拍。
突然,老人瞳孔驟然一縮,頭歪向一側。
就在這時,蔣騁走過來,問道,“情況怎麼樣?”
林朝暮慘白的臉看不到任何的血色,聲音低沉:“老人家過世了”。
聽到林朝暮的話,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小姑娘的哭聲撕心裂肺,引來旁人的側觀。這幾天,死的人很多了。除了身邊的人悲痛欲絕之外,其他的人大都麻木了。只是希望,下一個倒黴的不是自己。
小姑娘抱著老人大哭了一陣,轉而就朝著林朝暮怒吼道,“你不是神醫嗎?你怎麼救不活他?”
“你當的什麼神醫,連個老人都救不活。”
“都是騙子,全都是騙子。還稱什麼神醫,不過就是庸醫。要不是你剛才那一針,說不定我爺爺也不會走得那麼快。”
眼看那小姑娘情緒越來越激動,說話也是越來越不著調,將林朝暮罵得一無是處。
嚴青看不下去了,大聲道,“要不是我家公子剛剛那一針,他指不定走得有多難受呢。我家公子幫了你,你不領情就算了,你還惡言相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