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共產黨嗎?”陳思挽著沈英的胳膊,力道雖輕,但話語卻如重錘般敲在沈英的心上。
“如果是的話,你會怎麼辦?”沈英沒有回答,反問道。
“我會通知小泉純一,讓他把你吊死!”陳思惡狠狠地說道。
“在吊死我的同時,你最好通知小泉課長一下,讓他三浦科長也同時吊死。”沈英說道,語氣中的平穩並沒有受到陳思剛才話語的影響。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蠢貨,手下的人居然是共產黨也看不出來,難道不應該吊死嗎?”
陳思認真地看了沈英一眼,笑道:“你說得非常對,三浦那個傢伙的確是個只會壞事的蠢貨。不過,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我當然不必擔心,因為真正的共產黨不是我,而是你,你到這兒其實是身負任務來的!”沈英的眼神在這一瞬間鋒利如刀,緊緊盯著陳思。
“我?!”陳思一愣,隨即象是聽到了很好笑的故事,哈哈大笑:“我當然負有任務,但是負有任務就是共產黨嗎?那麼,沈科長,你又憑哪一點來認為我是共產黨呢?”
“難道不是嗎?你在大廳中公然撥弄黃金算盤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算數?”
“如果我說是呢?”
“你說是那就是吧。不過,一些事你和我心裡都清楚,透過怪異的行動來吸引周圍人的眼光,從而將自己到來的資訊最大範圍地傳播出去,以達到吸引接頭者的目的,這便是你的目的吧。”沈英淡淡地說道。
“吸引接頭者?!”陳思笑了起來,眼神中亦閃過一絲犀利:“那麼,你認為誰是接頭者?是你那位護士女友嗎?”
沈英看向陳思,而陳思則大膽和他對視,目光中沒有一絲退讓。
在目光的交戰中,沈英有些退卻,生活在敵人環伺的環境中,凌雲是他內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知道嗎?我在美國時曾經接觸過一些基督教的清教徒。”陳思說道。
沈英“哦”了一聲,不知道陳思突然轉入這個話題是什麼意思。
“很多清教徒對共產黨抱有好感,並認為這些共產主義者是他們同類,知道為什麼嗎?”
沈英搖了搖頭,他對於黨的理論方面知識更多來自於趙尚國,而趙尚國所對他灌輸的更多的是關於實際理論的鬥爭方法論:比如分清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中立者;哪些人或團體是可以爭取的,哪些人暫時是我們的合作者等等,而對於形而上學的黨的高階哲學理論,卻沒有怎麼說過。
因此,沈英對於總體上更高階的共產主義理論體系是不太明瞭的。
“很奇怪吧,一個是相信有上帝的有神論團體,一個是相信人定勝天的無神論組織,兩者怎麼會有共同點呢?其實我也很驚訝,出於學者的好奇,我詢問了那些清教徒認可共產主義的原因。”陳思說道這,停頓了一下。
而沈英神情認真地聽了下去,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非常懂得運用說話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