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坐在屋裡的鏡子跟前,用梳子輕輕地梳理著頭髮。也只有這時,她才放下所有的偽裝,迴歸原來的自己。
她看著鏡子裡那個嫵媚自己,不由自主地一陣子出神,她住在這裡有一段日子了。這一段日子裡,她小心翼翼地遮掩著一切,慢慢地試探,試圖分辨出潛在的敵人和朋友。
梅花形的胸針就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時時提醒著她這次來新安市的任務。
看著梅花形胸針上的那道殷紅的血絲,她想起自己來這兒之前的情景。那個女人躺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胸口的彈孔依然在汩汩地流血。
她又看了看周圍,屋裡面一片凌亂,兩人男人躺在斜角處,顯然也早已死亡。
這是個秘密的聯絡點,聯絡點的三個成員沒有一個人倖存。
陳思彎下了腰,看著那個躺在地上女人,注意到女人即便是已經死亡,手指依然緊攥著什麼。
她用力地掰開那女人的手掌,以至於用力過大將那女人的手指都掰斷了兩根,方才在這女人的手掌心裡得到這枚梅花形的胸針。
她知道這枚胸針的意義,因此她小心擦拭著這枚胸針,但無論如何,沾在那細小花蕊上的那絲淡淡血跡怎麼也擦不掉。
這也許會使那些接頭之人產生疑心或者警覺吧,陳思自嘲道。
將目光從梅花形胸針上移開,陳思又想起了凌雲,這應該是一個接頭者,從服務員那裡可以得知,這名叫凌雲的護士最先注意到了這枚胸針,並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顯然是在尋求暗語比對。
可惜,這個凌雲自打發覺護士戴胸針的女服務員不對後,便提高了警覺,不再盲目地使用暗語了。否則的話,自己倒很真想和她“對”一下暗語呢。
凌雲這個女人相對來說比較好對付,但她後面的那個人可是相當棘手。這是個老狐狸,即便他偽裝得人畜無害,但依然讓人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他們都是受過高階訓練的特務,所以對於同行,他們都有種本能的直覺。在這一點上,陳思相信沈英也應該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這個危險的男人和凌雲攪在了一起,使得一些情況變得不明瞭起來,這個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否和自己的目標是相同的呢?
在她思索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陳思走了過去,將門拉開了一條縫,見門外居然站得是沈英。
這真令她有些驚訝,隨後她將整個門開啟,而在門開啟的同時,她的眼神和氣質亦是迥然一變,就如同施了神奇的魔法一般,整個人都變得性感而嫵媚。
“這麼晚了,沈科長駕臨鄙舍,不知有什麼事?”陳思斜倚著牆壁環抱著雙臂問道。
沈英看了一眼陳思,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有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和那種打扮低俗並以勾引男人為業的女人不同,這種魅力潛含著一種知性美。
“沒什麼事,只是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如果,陳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不妨出去走走。”沈英說道。
“如果我介意呢?”陳思反問道,似笑非笑。
“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沈英說道:“我相信陳小姐會願意和我一道出去散步的。”
“你對你自己對女人的吸引力太過自信了吧,雖然你身邊已經有兩個單純的女人喜歡你,但你要是據此就認為你自己的魅力非凡,我勸你還是打住吧。要知道我可不願意和一個自戀狂打交道。”
“我是不敢把陳小姐當做普通女人來看待的。”沈英客氣地說道:“如果有人這麼想的話,我覺得他和陳小姐將來打交道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普通女人,那你還這麼自信滿滿地認為我會和你一起出去散步?”陳思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