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結束後,凌雲順著走廊準備回自己屋子,走廊裡很安靜,並沒有其它人。
在路過雜物間時,一隻手突然捂住了凌雲的嘴,另一隻手則挾持著她的身體往雜物間拖去。
凌雲突遇變故,雖然有些慌亂,但卻並不願意束手就擒。
她狠狠一腳朝自己的腳後跟方向踩去,這是沈英教她的簡單防身術,當被不懷好意的男人從後背襲擊時,這一腳定會踩在那襲擊之人的腳背上,足以讓對方因疼痛而彎腰鬆手。
但這一腳卻落空了,腳下並沒有落在對方腳背上的感覺。但凌雲已顧不得想別的了,胳膊肘往後一拐,朝對方的肋部撞去,人體肋部是人身上很柔軟的地方,少肉多骨,抗擊打力非常弱,肋部捱上一下重擊,足以讓許多人短時間內痛不欲生,與此同時,凌雲頭部猛往後甩,如果順利的話,後腦勺會撞住對方的下巴或者臉部,讓對方因臉部受擊而淚流滿面。
這是一套組合動作,在沈英的反覆教習中,她對這套動作早就熟練異常,使起來也是一氣呵成,基本上這三板斧使下來,少有人能夠不中招的,只要對方吃招喊痛,手上必然會鬆了力道,這樣,她就能趁機掙脫對方,張嘴呼喊。
但另她意外的是,這三板斧落空了,對方似乎很熟悉她這套動作,並巧妙規避開了她的反擊。
“噓,是我!”一個男聲貼在她的耳朵邊說道,由於貼得太近,對方的嘴唇甚至無意間捱到了她的耳垂,讓她渾身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股戰慄。
說話的男人聲音和氣息都如此熟悉,以至於她不用轉頭去看,便知從背後襲擊她的人是誰。
她順從地被那男人拖入雜物間裡,並且關上了門,這時候男人才放了她。
但她反而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了那個男人,男人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使她有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沈英的身子僵了一下,但隨即便放鬆下來,用胳膊輕柔地攬著凌雲的肩膀。
“沈英,你趕快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凌雲仰起頭看著沈英。
“我是不是陷入了很大危險?”沈英問道。
凌雲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黨組織告訴你是什麼危險了嗎?”
凌雲搖了搖頭,說道:“張大姐只說敵人盯上了你,你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她有沒有說是什麼人盯上了我?”
“沒有,但看她的表情,盯上你的人應該是敵人那邊很厲害的人物。”凌雲穩定了一下,將身子從沈英的懷中輕輕掙了出來。
馮天木嗎?但這個人應該很早就盯上了自己,應該算不上隨時可能暴露的危險,可惜的是張金鳳沒有向凌雲說明危險源來自哪裡,否則的話,沈英也好提前做個準備。
“你走吧,趁敵人還沒反應過來,還有機會逃脫,找找佐寧由美,她是日本人,或許有辦法幫助你。這裡有馬越照顧我,你不用擔心。”凌雲說道。
“我也許會走得脫,但很可能會把你陷到這,還有那個馬越,他應該也是一位黨內同志吧?”
凌雲點點頭,說道:“我不怕死!”
“死並不可怕,但鬼子的刑訊有時候能讓人生不如死。我不能走,我一走,立刻會關聯上你們,使你們的任務受到影響。”
“你不用擔心我們,張大姐曾讓我們做好和你切割的準備,即便你真走了,敵人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