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什麼不一樣。”沈英有些驚訝,能讓錢麻子這種人說出某個女人很特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要知道,在錢麻子眼裡,女人大多時候都是洩慾用的。
“嗯,這個女人穿著很洋氣,我是說……”錢麻子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樣子滑稽,“她的胸脯大部分露在外面。”
“很大嗎?”沈英冷冷問道。
“很大,也很突出。”錢麻子隨口回答道,但他下一刻,便聽出了沈英語氣中的不善,忙解釋道:“我說得獨特並不是指得她的穿著。而是別的方面。”
“哪一方面?”沈英問道,如果錢麻子只是注意到這個女人的胸脯和穿著,那他可就真得要敲打敲打錢麻子了。
“這個女人怎麼說呢?我曾見她在大廳親自拿一張小算盤計算什麼東西。”
女人算個賬算是個什麼事,大驚小怪,沈英待要呵斥錢麻子,但轉念一想,錢麻子應該不會這麼低能,便聽他繼續講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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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個算盤是什麼做的?純黃金的,金燦燦的,即便是很小,沒有個兩根大黃魚,也打不出來的,那還得是京城裡手藝最好的黃金師傅才能製出來,而且那算盤珠子居然是玉製的。她拿出個白銀的小撥棒就坐大廳那撥動算盤珠子,根本不在乎飯店裡過往的人。我的天吶,光那個算盤沒個幾十上百萬也休想拿下來,這都可以當做傳家寶的東西,就讓她那麼招搖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扒拉,大廳裡面的許多人人眼睛看得直了。”錢麻子說道。
中國值錢玩意不少,尤其是古董工藝品之類的。再加上日本鬼子入侵中國,國家破敗導致很多精巧值錢的工藝品古董流入民間,錢麻子也是見過不少,今日對這個黃金和玉做成的算盤如此注目,足可見這女人拿的東西價值非凡。
一個女人拿著價值非凡的黃金算盤在大廳算東西,真得有種必要嗎?她難道不怕有人心生歹意嗎?
要知道,新安市偽政府的官員,日本人,保安隊,警備隊這些偽警組織,那可是見了財富就兩眼發綠的餓狼,這個女人如此招搖,就不怕他們這些人將她一口吞了,連骨頭都不帶吐的。
除非……她有很硬的背景,硬到連新安市的日本人都有所顧忌的地步!
假設,她有很硬的背景,那她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玩弄這個價值驚人算盤?純粹出於女人的愛出風頭嗎?
不,一個女人既有後臺,又是大學的教授,能隨便地拿出一把價值連城的算盤把玩,其富貴自不用說,用得著到這小小的新安市出風頭?
所以,她做這一切行為的背後,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向她需要聯絡的人發出訊號,透過這種方式廣而告知。
而算盤就是屬於接頭信物一般的東西,正如黨組織派陌生人和自己聯絡時,不僅要和自己對暗語,還要拿著信物——蝴蝶的翼翅。
這個女人也是如此!沈英下了判斷。
而她之所以要以這種出人意料的方式來展示自己,除了用證物表明自己的身份外,其實還透露出一個資訊,這個資訊別人注意不到,而受過的反諜訓練的沈英立刻注意到了這個漏洞。
她之所以這種極度招搖的方式來傳播自己到來資訊,只說明瞭一點,那個和她試圖接頭聯絡的身份是不便公開的,是躲藏在暗處的,甚至訊息是閉塞。
否則,以這個女人目前所展示的後臺和背景,早不用如此招搖,而直接找上門去了。
想到這裡,沈英抬起頭看著錢麻子,眸子裡一片幽深。
“這個女人的姓名叫什麼?”
“陳思。”
陳思?!沈英點點頭,對錢麻子說道:“我記住了,你下去吧,繼續監視。”說到這裡,沈英又拿起一張特搜科的名片,遞給錢麻子:“你到興國飯店去訂一個房間,長期,最好在二樓,戶主隨便找個人名頂替都行。”
“興國飯店這一陣來往的人很多,恐怕不好訂。”錢麻子臉色有點發苦,興國飯店那種地方可不是光掏錢就能搞定的,人家客房真滿了,總不好將人趕出來。
“給你名片是看得嗎?”沈英一瞪眼說道:“就說特搜科辦案,讓他們無論如何騰出一間,具體是騰誰,用什麼方法讓他騰離,我可不管。記住,眼睛放亮點,真惹著不該惹的人,戳出什麼事,我可不替你們兜底。”
錢麻子一縮脖,他感覺這個“沈科長”現在真是威風越來越大,尤其一瞪眼,頗有些令人發怵。
“我這去辦。”錢麻子點頭哈腰道。
“好好幹,這一次要是能在興國飯店建功,我親自向小泉課長向為你們請功。這功勞可不比平常,你們抓住了,至少能混特務科小面一個隊長乾乾,表現突出的,特務科的副科長也不是沒有可能。”沈英看著錢麻子說道。
錢麻子內心一陣激動,能成為特務科下面的一個小隊長,就讓他心滿意足了,更何況其它;至於特務科副科長,能想想就不錯了。
“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把這件差事辦好!”錢麻子保證道。
沈英聽得這話,差點沒被逗樂,錢麻子這從哪個戲文學了這一句,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搞得真跟受到託孤的諸葛孔明一樣。
隨後,沈英擺擺手,讓錢麻子下去,用手支著下巴考慮了一陣,然後用電話撥向監視科。
興國飯店現如今這麼熱鬧,對外聯絡必定相對頻繁,他不相信監視科那邊沒有聽到風聲,或者接受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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