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麻子走後,沈英將石頭叫進來,坐車回家。從佐寧家族那裡得到的訊息,再綜合凌雲帶回來的訊息,沈英感到,這小小的新安市將會成為一個漩渦之地。
只是,不知道,誰將被捲入漩渦。
他現在唯一做的便是安安靜靜地養傷,迎接這次挑戰。
在這段黑暗的關鍵時期,等待也是一種重要的能力。
這段修養的時期是沈英算是過得相對安靜的日子,在這段日子裡,佐寧由美雖然不時地仍來看望沈英,但她的神色間卻不如以前歡快了,眉頭之間隱含著憂鬱,顯然,佐寧由兵衛對她說了什麼。
沈英見到佐寧由美如此,內心也有些感傷,他雖然在活動在秘密戰線上,神經早已鍛鍊成鋼鐵般堅韌,但他畢竟是有感情的人,而不是鬼子那般的殺戮機器。
為此,他見到佐寧由美時,多少也有些愧疚。兩人這種特異的情況,被凌雲看到了眼裡。
“你對由美做什麼了?我怎麼看著她的情緒不對,很有點悲傷的樣子。”凌雲問道。
“我又不是什麼下作的人,能會對她做什麼?”沈英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這態度有些令凌雲生氣,“由美好像很喜歡你,連我都看出來了,你這樣對待人家,也不怕人家傷心?”
“那樣怎樣對待她,我是有同居女友的人,和她太親近了,對我們工作不利。”
“還是不忘了掩飾你的身份,你其實可以對她好些,我不介意的。”凌雲聽到沈英提起了同居女友的事,臉色微紅地說道。
“現在這樣就挺好,再親近了,恐怕她將來陷得更深。”
“唉,你們男人真是無情無義。”
“那你想怎麼樣,我對她有情有義,最終和她廝守終生?”
“難道不能嗎?”
“要是中日之間沒有血仇還有這種可能……”
“這麼說,你從內心還是認可和她在一起的,只是受於中日戰爭所困,是這意思吧?”
“這是什麼神奇的邏輯?”沈英有一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被我說到心事,惱羞成怒了吧!”
沈英一陣無語,女人有時候胡攪蠻纏起來,沒有道理可言。
“看看,無話可說了吧,我就知道你內心中放不下她!”凌雲氣哼哼地說道,完全忘了提起這個話頭可是她。
沈英一陣苦笑,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試圖和女人講道理為好。
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一段日子裡,新安市表面上看著平靜,但平靜地外表下卻隱藏著一股湍急的暗流。
沈英坐在特搜科的辦公室裡,仔細聽這錢麻子最近的調查和彙報。
“王天翔的隔壁入住分別是美蘇兩國特使,但飯店裡似乎還住入了別的大鼻子外國人,聽飯店前廳的人說,好像是德、法、英三國。”錢麻子彙報道。
“這三個國家怎麼也摻和進來了。”沈英感到一頭霧水,他是經常看時事新聞的,知道現在在老歐洲,德國已經向英法聯軍宣戰,三個國家殺得屍山血海,現在卻聯袂來到這興國飯店,實在是令他納悶。
“就這些人入住?”沈英問道。
“還有一個女人,聽說是美籍華人,也於近日裡住在興國飯店。”錢麻子說道。
沈英知道錢麻子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個女人,畢竟興國飯店是個國際性大酒店,每天入住的女人並不少見,而錢麻子特意提出這個女人,可見其必然給錢麻子留下特別的印象。
“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旅館上登記的是個美國賓西什麼亞大學……”
“賓夕法尼亞大學。”沈英補充道。
“對對,還是沈科長你們這種有文化的人見多識廣。”錢麻子忙拍著馬屁。
“她是那個大學的什麼,留學生?”沈英見錢麻子的話不挨邊,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是學生,是教授,聽說是教什麼數學思維邏輯。”
搞數學外帶邏輯的,還是個教授,這種女人還真不多見,沈英想到,然後他繼續問道:“就這些?”
“不止這些,這個女人很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