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有些疑惑地撓撓頭,但他還是很堅定地看著沈英,說道:“我信你。”
沈英打算去育英中學一趟,確實是臨時起意,本來他只想打聽出這個叛徒的大致情報然後傳遞給趙尚國,然後由趙尚國來處理這事。在此期間,他並不打算摻和一腳,畢竟摻和得越多,越容易對自己目前的處境造成不利的影響。
且不說幫助共產黨新任地高官脫困,單說在身份這方面,他可還是軍統情報組的外圍組員呢。現在,他是個小巡警,沒人注意到他,但他如果非要摻和太多事,難保不會暴露出來。
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打聽打聽訊息得了,但石頭的狀況令他的想法產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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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石頭都認為他是個“好人”,可見那個姓李的叛徒多具備偽裝和欺騙性。這傢伙現在這麼著急地表現出抗日熱情,顯然是急切地希望吸引那些抗日分子和他聯絡,亦或者打算引起其他共產黨員的注意,然後產生聯絡,既而進行誘捕。
想到這裡,沈英便坐不住了,他不能坐視那些真正的抗日誌士落入叛徒編織的陷阱,不能再被動等待趙尚國的聯絡點了,自己必須主動出擊。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要想辦法一個給周圍人一個提醒。
因此,他打算冒險去育英中學一趟,一方面要確認李姓叛徒的資訊,畢竟石頭並沒有打聽出那個叛徒的全名,而且有些資訊也非常模糊;另一方面,他也要想辦法讓叛徒的面目暴露出來,防止真正的抗日誌士們上當。
吃完早飯後,沈英換了一身衣服,在出門時,他見到了劉一刀。劉一刀遠遠地對他做了個“萬事順利”手勢後,便自顧自地去巡街了。
沈英知道,轟炸軍火庫的事情已經辦成了,想想今天早晨的隆隆巨響,應該就是軍火庫內炸彈爆炸的聲音,估計現在日本人正上躥下跳的火冒三丈呢。
想到這裡,沈英面帶笑容地找到了石頭,並且強迫他換上了另一身衣裳。
“你現在是我侄子的舅舅,我們倆是為了希望孩子上育英中學前去諮詢的。”沈英交待著石頭道。
石頭摸著新衣服有些侷促不安地點點頭,這身料子一看都是有錢人穿的,小沈從哪裡搞那麼多錢買的這身行頭?
來到育英中學,沈英謊稱是報館的記者,找校長有事。育英中學的門衛見到沈英的記者證,便也沒有阻攔,放了他們進去。
至於那張記者是真是假,他可就分不太清了。
而跟隨沈英身邊的石頭,見沈英大大方方地進入學校,不由得打心眼裡佩服,瞧瞧人家小沈,到底是讀過書的,連報館的記者證都有。
石頭並不知道,沈英的這張記者證其實是讓小金子在報館裡偷拿出來的,只過記者證上的照片被撕掉,換成了沈英的照片,一般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進入校園後,沈英並不急著去校長室,而是假裝路不熟地在校園裡四處晃悠。畢竟,找校長有事,只是個別人問起方便回答的藉口,而非他本來的目的。
當他偶然路過一間教室時,偶爾聽到裡面的教員正在宣講:“……日本的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文明開化程度領世界風氣之先。比如排隊這種小事,在日本國內,是沒有人插隊的,隊伍秩序井然,即便發生災難也是如此,而在支那中國則隊伍混亂,插隊擠隊現象層出不窮,甚至為此大打出手也是常見,此為落後愚昧之民族固有形狀,故西方常稱中國人為東亞病夫,此不僅指其體魄,亦指其精神之文明……”
沈英聽得這話不禁火冒三丈,連吸幾口氣方才平下情緒。這話唬唬沒啥分辨力的學生一就算了,但在他這種學過日本歷史及文化的人來說,就不夠看了。在沈英認為,日本人之所以看起來老實守規矩,並非其它,而是因為地緣位置所決定的,和狗屁優秀開化根本不沾邊。
日本為島國,西面環海,且島小地狹,這導致日本民眾一旦和日本政權發生對抗,想跑都沒地方跑,換句話說,就是凡是“不老實”,不遵守政權“紀律秩序”的民眾,被捕殺了個乾淨,剩下活著的自然是隻知道“服從,忍耐,遵守秩序”的奴性十足的國民。
不象中國那般,國土廣闊尚不必說,且三分之二的國境都接壤於陸地,這使得“不聽話”的“刁民”眾多,利於“造反”或者不服從統治者制定的“社會秩序”的人藏躲,即使在中國呆不下去,大不了跑到中央政權管不到的其它地方。所以,中國人反而沒啥奴性,天生不喜歡“規矩秩序”的束縛,因此很早就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來。
“……日本人非常愛好衛生,東京地區道路上常常一塵不染,我早年留學日本時,曾聽友人說,其騎腳踏車出外遊覽,偶放於路邊不見,但見其放車留紙條曰‘有急事,暫借君之車一用,兩時辰後必還’,隨後,友便在那裡候兩時辰,果然借車之人將車還回……”裡面的人繼續講著。
如果沈英生活在後世,聽到這番講話時一定會哈哈大笑說:還是熟悉的段子,熟悉的口味……
但此時,卻讓他難以聽下來,甚至於怒氣滿懷,連前方百米拐角處的幾個人在那裡談話,都未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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