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確懷疑這個孩子是媳婦跟吳三郎的,但這話她也只是跟蕭宗海提了一嘴,並沒有跟別人說,要不然,就憑這件事情,媳婦就能拿捏住她後半輩子。
蕭景田沉浸在出為人父的喜悅裡,並沒有注意她娘跟岳母之間的你來我往,小心翼翼地從她娘手裡接過孩子,僵硬地攬在臂彎裡,一動不敢動,仔細端詳了一番小小臉上的眉眼,心裡情不自禁地漾起一種莫名的激動,這是他的兒子,他的骨肉,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額頭,軟軟的,綿綿的,他都捨不得放手了... ...
麥穗見蕭景田抱著兒子愛不釋手的樣子,心裡一陣甜蜜,她生孩子受得那些苦楚都算不得什麼了,她覺得她的人生從此圓滿了!
蘇錚聽說蕭景田喜得麟兒,也是高興,提著一壇上好的春風醉前來祝賀。
剛進村子,便遠遠瞅見蕭景田提著一個竹籃子去了河邊,便急急打馬跟了過去。
一看,傻眼了,他的蕭大哥竟然洗尿布?!
蕭景田見蘇錚愣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納悶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哦,沒事,沒事。”蘇錚見蕭景田從竹籃子扯出尿布,當著他的面開始搓洗,淩亂道,“不是,我有事,有事找你。”
“你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蕭景田頓覺無語。
難道是總兵府風水不好嗎?
怎麼歷任大將軍一個比一個呆?
“我是來祝賀小大哥喜得貴子的。”蘇錚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忙把手裡的酒壇掛在樹上,俯身作揖道,“恭喜蕭大哥,賀喜蕭大哥。”
“多謝!”蕭景田展顏笑道,“等我給我兒子洗完了尿布,就請你吃飯!”
洗完了尿布,請他吃飯?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
“蕭大哥,不是我多嘴,怎麼孩子的尿布是你洗呢?”蘇錚不可思議地道,“這些不都是女人的活嗎?”
反正他從來沒有聽說男人還有洗尿布的。
尤其是像蕭景田這樣的男人!
“你看你嫂子準備的都是白色的棉線尿布,有時候沾了粑粑,洗後還是會留下汙漬。”蕭景田指了指竹籃裡的尿布,沉聲道,“除了我,我娘跟岳母都洗不掉那處的汙漬,所以為了在你嫂子面前好好表現,我就包攬了洗尿布的重任。”
“哦,原來如此。”蘇錚恍悟,繼而又好好奇地問道,“咦?那你是怎麼洗掉的呢?難道洗尿布還要用功夫嗎?”
他雖然知道蕭景田一次射三箭的本事,但洗尿布這事,好像用不上箭法吧?
“因為我把那些洗不掉的都扔了!”蕭景田一本正經道,“而她們不捨得扔!”
兩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洗完尿布,蕭景田把隨時帶的繩子拴在樹上,開始晾曬尿布,蘇錚不好意思呆在一邊看熱鬧,也上前幫忙。
蕭景田輕咳一聲:“蘇將軍,你先把手洗了。”
誰知道他的手碰過什麼亂七八糟的,若是沾了他兒子的尿布,他兒子墊著不舒服怎麼辦?
蘇錚:“... ...”
他都沒有嫌棄那是尿布!
算了算了,不跟當了爹的人計較這些了,蘇將軍很是認真地洗了手,有板有眼地幫蕭將軍晾曬尿布。
數十片尿布隨風飄逸,場面很是壯觀。
果然蕭將軍不但劍法好,洗尿布的功夫也好,除了那些被扔掉的尿布,其他尿布都洗得一塵不染,潔白如初。
佩服啊佩服!
“蕭大哥,我來的時候去你的海參池看了看,小六子說今年能出二十個海參,若是你都送到京城去,那你真的發財了,那是二十萬兩銀子哪!”蘇錚說著,突然感到臉上有幾滴涼涼的濕意,一抬頭驚覺頭道,“琴海海參這玩意,說起來,也就佔了個名聲,上次你送我的那兩個,我還收著呢,壓根就不想吃。”
“誰說我要送京城去了?”蕭景田起身取下那塊滴水的尿布,用力擰了擰,又重新晾曬在繩子上,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和蕭雲成說好了,下個月他出去送貨,給而我捎上十個,去渝國賣上五個,再去趙國賣上五個,剩下的十個,等過年的時候,送去楚國五個,剩下的五個再送京城即可。”
這樣一來,各國那些世家貴族們都會覺得琴島海參可遇不可求,有市無價,肯定擠破腦袋地爭相購買,如此一來,價格也抬了上去。
賺大周貴族的銀子不算本事。
要賺就賺鄰國的,敵國的銀子。
“成王自斷一臂,也真是讓人惋惜。”風起,有幾片尿布被颳了下來,其中一片竟然掉到了蘇錚頭上,蘇錚欲哭無淚地取下來,接著說道,“聽說妙雲師太最近在給他研製假胳膊,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