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趕緊放開。”牛五頓時火冒三丈,這個女人是有病吧?
“麗娘,快住手,你這是幹什麼!”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匆匆從門口走進來,上前拉過錢氏,皺眉道,“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無理取鬧,你看這麼多人看你,你不怕別人笑話嗎?”
“她都不怕人家笑話,我還怕嗎?”錢氏用力甩開中年男人的手,掐腰罵道,“都是你個沒出息的,要不然我怎麼會落得這步田地,錢孝忠,今天你若是男人,你就替我教訓那個女人,狠狠打她一巴掌,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抱歉,拙荊沖撞了各位,讓各位見笑了。”錢孝忠忙上前對著牛五長揖一禮,“在下跟各位賠罪了,還望各位多多海涵。”
男人長身玉立,眉眼柔和。
身上的灰衣長衫洗得一塵不染,像個謙謙君子。
麥穗瞧著這男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哼,總算來了個會說話的。”牛五冷哼了一聲,趕著馬車就走。
“錢孝忠,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不想活了啊你向著他們。”錢氏氣得火冒三丈,瘋了一樣地撲到他身上捶打著他,大罵道,“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落魄地暈倒在我家門口的,要不是老孃救了你,你現在早就死了你知道嗎?”
錢孝忠氣得扭頭就走。
“錢孝忠,你給我回來。”錢氏氣得跺腳道,見男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索性扯著嗓子喊道,“林大有,你聽就沒有,你給我回來。”
錢孝忠聽到林大有三個字,腳步一頓,繼而又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轉眼不見了蹤跡。
眾人一看男的走了,熱鬧也沒得看了,頓時聳聳肩,如鳥散去。
牛五趕著馬車,尚未走遠,麥穗坐在車廂裡,卻聽得格外真切,她聽見錢氏喊那個男人是林大有,心裡猛然一個激靈,忙讓牛五停下馬車,掀開車簾往山莊那邊張望,只見那個灰色背影迅速跟不遠處的青山融在一處,很快不見了蹤跡。
“三嫂,怎麼了?”牛五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走吧!”麥穗放下車簾,怪不得她覺得眼熟,原來此人竟然是林大有。
那個跟她娘吳氏成親那天逃婚走掉的男人。
說起眼熟,實際上他跟林二寶的模樣有些相像,只不過是林大有比林二寶愛幹淨些罷了。
原來林大有娶了這麼個庸俗不堪的女人哪!
比起吳氏來,簡直是差了個天上地上。
她其實很想當面問問他,問問這個林大有,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家,又為什麼改名換姓地不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一路想著,很快到了碧羅山腳下的藥鋪。
藥鋪坐鎮的大夫是個白發蒼蒼的老漢,見兩個年輕女子進來問診,便拉了簾子,讓兩人坐下,蘇二丫有些忐忑,但在麥穗的鼓勵下,還是伸出了手,那老漢凝神把了一會兒脈,表情凝重道:“小娘子想必是常年接觸涼水導致體內濕寒,故而輕易不孕。”
“大夫,我這病嚴重嗎?”蘇二丫大氣不敢出地問道。
婆婆一家待她還不錯。
若是因為她的原因,不能給他們家傳宗接代,她真的在那個家裡呆不下去了。
“在別人眼裡,也許是嚴重的,但在老夫眼裡,卻是小病一樁。”老漢慢騰騰地摸著自己稀疏的鬍子,凝神片刻,刷刷開了方子,沉聲道,“吃完藥以後,你就再過來讓老夫把脈,最早三個月,最晚半年,肯定會有喜訊的。”
“多謝大夫。”蘇二丫拿了藥,喜滋滋地挽著麥穗退了出來,走了幾步,她又犯了愁,難道要讓全村人知道她有體寒之症不能懷孕,需要吃藥調理嗎?
“去我家熬吧,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是我在吃藥。”麥穗淡淡道,反正那麼大的屋子就她一個人住,沒人會管她吃什麼藥。
“多謝三舅媽。”蘇二丫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了眼淚。
她長這麼大,自己的事情從來都是自己處理的。
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替她著想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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