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我只想好好過眼下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捕魚種地。”蕭景田扳過她的身子,認真道,“而你,想做生意就做生意,不想做生意就呆在家裡給我做飯,只要咱們夫妻同心,日子肯定越過越紅火,難道這樣的日子,你不想嗎?”
“我當然想啊,可是我總覺得你其實有好多事情都瞞著我。”麥穗黯然道,“我覺得夫妻之間應該相互信任,相互理解,而不是各懷心思,就像你去禹州城,若是你提前跟我說你是要去看溧陽郡主,說不定還得在那裡住幾天,我也不會如此擔心,但你瞞著我,我就很生氣。”
“其實我並非有意瞞著你,而是我不確定溧陽郡主到底怎麼了,而且我當天能很快返回來的。”蕭景田如實道,“哪知溧陽郡主只帶了個小丫鬟住在客棧,又真的病得厲害,我不得已才留了下來,本來第二天就能回來的,可是她那天早上突然發了燒,我也不好在那個時候離去,只得幫她去請大夫抓藥,就這樣折騰了一天,這不,她燒一退,我就回來了,你放心,她這幾天就回京城了,不會再來禹州了。”
“我並非不通情理之人,若是你一回來就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會生氣的。”麥穗見他這樣說,心裡的氣也暫且消了些,往上拉了拉被子道,“別說是我了,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裡都會不痛快的,畢竟沒人願意自己的夫君前來迢迢地跑去照顧別的女人。”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蕭景田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伸手解著她的腰帶,悄聲道,“今晚,我好好跟你陪罪,好不好?”
……
臘月二十三小年,是麥花出嫁的日子。
也是蘇三姑娘出嫁的日子。
大伯孃李氏早早就託人捎了口信,說是讓麥穗跟著花轎一起去山樑村。
麥穗雖然不想去喝麥花的喜酒,但更不想去看蘇三姑娘發嫁。
巧得很,她跟兩個新娘子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過節,雖然不至於見面就掐,但也的確到了兩看相厭的地步了。
權衡一番,她決定直接去山樑村。
至少去山樑村還能見見她娘吳氏,也能順便把布料送過去。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這裡的風俗講究的是過門越早越吉利。
麥花的花轎一大早就到了山樑村。
麥穗跟吳氏到的時候,院子裡早就坐滿了前來賀喜的人們。
莊青山穿著嶄新的喜服,院子裡走來走去招待客人,見了麥穗,眼前一亮,忙招呼道:“妹妹來了,快屋裡坐。”
“恭喜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麥穗笑嘻嘻地挽著吳氏進了院子。
“多謝多謝。”莊青山忙還禮。
“怎麼又給娘買布料呢?”吳氏見女兒買的布料,嗔怪道,“娘除了你那裡,平日裡又沒什麼走處,用不著穿新衣裳的。”
“娘,給您買了就是讓您平日穿的,誰說新衣裳一定得走親戚穿?”麥穗嬌嗔道,“這衣裳您一定得穿,要不然,我可不高興了。”
“好,我穿,就是以後不要買了。”這些布料一看就是好料子,想來價格也很貴,這讓吳氏很是心疼。
莊青山望著麥穗纖纖的背影,心裡頓時有些酸澀。
雖然知道她已經嫁人,心裡很是遺憾,但他並非是鑽牛角尖的人,遺憾過後也就算了,後來家裡人給做媒,定下了麥花,他心裡也是願意的,覺得都是麥家女兒,品行什麼的,也不會差太多。
可是上次那場海戰,他對麥家一家三口倉皇而逃的鬧劇,卻讓他很是介懷。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可麥花尚未過門,就表現得如此顯眼,若是以後過了門,再碰到這樣的事情,她也會走得那麼絕然嗎?
為此,他很是懷疑。
他娘林氏罵他,說麥家就麥花一個女兒,以後的家産都會變成他們的,就憑這一點,他就不該想那麼多,等麥花過門以後,她再好好替他調教這個媳婦也不遲。
還說,娶誰都一樣,重要的是,是調教!
院子裡撐開了大紅喜帳,映得人人臉上都紅通通的。
喜帳下坐滿了女眷,大都是跟林氏沾親,彼此也都認識,大家說說笑笑地很是熱鬧。
麥穗不認識她們。
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