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尤夏少說嘗了八種酒,離開時大瓶小瓶的擰著,哐哐鐺鐺的走在幽深的巷子裡,倒像個賣酒的姑娘了。這會是旅遊淡季,來往的除了當地居民,大多是來寫生的學生,她們沿著古老的巷道慢悠悠的往前走,尤夏一路暢飲,不一會兒一斤酒下了肚,喬新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這當水喝呢?”
“有點渴。”
“你厲害。”
“你喝點?”
“我不要。”
兩人夾著畫板,一路晃到田邊,放眼望去,黃燦燦的油菜花,配上綠晃晃的山林野蹤和萬裡晴空,優美勝畫。
尤夏放下小摺椅,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坐了下來,剛翻開畫本,喬新遞了一枚清明果過來,“給你一個。”
“謝謝。”她看著這綠油油的小餅,胃口不是太好,再加酒喝多了撐肚子,更加吃不下,將它收起來放在摺椅的布兜裡,“一會吃。”
喬新一張大嘴猛的咬掉一半清明果,口齒不清的說了句,“好吧。”她摳掉夾在嘴邊的細發,一邊津津有味的咀嚼著美食,一邊說,“誒,文柯他們去哪了?”
班級一共二十人,四人為一組,她們組還有兩個男孩子,一個叫文柯,一個叫韓明明,這兩位祖宗總是神神秘秘的,成天不見人影。
尤夏回她,“甭管他們了,畫咱們的。”
“好吧。”
…
3.
尤夏畫畫快,不一會兒勾好一張速寫,她坐著發了會呆,伸伸懶腰,聽聽風聲,看看天鳥,著實覺得無聊。
“我溜達溜達去。”
“去哪呀?”
“隨便走走。”
“好吧,別走太遠,快點回來呀。”
尤夏應了聲,隨手拿起個酒瓶子瀟灑的走了,她走走停停,盡挑些稀奇的野路,一路晃到一條偏僻的河邊。這不,遠遠的就看到文柯在一棵樟樹下蹲著,她朝他走過去,跳下河岸叫了他一聲,“幹嘛呢?”
文柯回過頭來朝她笑了笑,“抓魚。”
“抓魚?”尤夏來了興致,蹲到他旁邊,“哪呢?”
“得仔細看,太小了。”文柯人看上去幹幹淨淨,有種初戀的感覺,像四月的春風,讓人渾身舒服,“遊得又快,嗖一下就過去了。”
尤夏有些近視,偏偏又沒戴眼鏡,伸著頭,眯著眼盯著河裡頭,突然被文柯拉了一下,她扭頭看他,“嗯?”
“小心,別一頭栽下去了。”
“沒事。”她回過頭繼續去看,就見一群細細長長的小魚成群的遊過,“還真有。”
文柯沒有說話,拿著自制的小網子,往水裡一撈,速度的提了上來。
尤夏翹首,“抓到了嗎?”
“沒有。”
“遊得太快了,不容易抓。”
“對啊。”
尤夏看了會,站起身,擰開瓶蓋喝了兩口酒,懶洋洋的環顧遍四周,“你也是閑,擱這摸魚。”
“是啊。”
她低頭瞄他一眼,瞧瞧,摸的還挺認真,她輕笑,嘆了聲氣,“文柯啊,你要用這半截小瓶子抓到魚,我從這跳下去。”
“抓到了。”
“……”
他站起來,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展示著自己的戰利品,“跳吧。”
尤夏拿過瓶子看了看,“行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