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陡然被開啟,只見男子從裡屋走了出來,問道:“誰說我不願意見她啊?小小一個瓷瓶,也值得冥後如此大動肝火。”
敖寸心微微頷首,說道:“星官,那是您送來的賀禮,又怎敢怠慢?”
星官走到他身側,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身為冥後,如此斤斤計較,左右不過是件賀禮,再送你件便是。今日當著眾仙家的面,可不要丟了冥界的臉面,我該如何同玉帝交代?”
敖寸心放軟了語氣,答道:“是我一時疏忽,還望星官莫要如實稟報玉帝。”
星官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知過能改便好,本官也該迴天庭了。”
星官前腳剛走,敖寸心便重重地掌摑了紀妙之,她目光如星,半邊臉滾燙,抬眸問道:“冥後,你做什麼?星官已說不計較了!”
敖寸心鄙夷地看著她,說道:“星官不計較,但本後才是此處的女主人,難道連教訓一個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冥後息怒。”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敖寸心面色一沉,惡狠狠地說道:“將她給本後扔到三途池中,喂喂那些可憐的蛇蠍,它們已經許久不開葷了。”
“是,冥後。”
直到深夜,胥長廷才回到了自己的寢殿,見_女子正伸長了脖子坐在床榻上等他回來,二人一見,她便喜不自勝地走上前說道:“長廷,今夜是新婚之夜,你怎麼那麼晚回來?”
胥長廷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的手,沉聲說道:“你我的關系你應該心知肚明,你知道本帝想要的是什麼。”
敖寸心微微蹙眉,說道:“不就是龍珠的事嗎?何必一提再提。”
胥長廷提醒道:“你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罷了。”
“你別忘了,只有龍族的人才能驅使龍珠,替你療傷,你不是想成為紫微星君,我都可以幫你,好不好?”敖寸心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極點,明知一場交易,也要一頭紮進去。即使是得不到他的心,哪怕是守在他身邊也是足矣。
胥長廷繼續說道:“不必了,本帝曾說過傷一好你就可以滾了,如今你只是空有冥後的頭銜,本帝能給你的也就那麼多。”
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殿,敖寸心在他身後喊道:“冥帝,你去哪裡?”
“本帝不喜歡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呆在一起,你明白嗎?”胥長廷並未回頭,對她的深情也只是視而不見。
敖寸心追上前,帶著哭腔說道:“你為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她可知道,她可領情?你成親她都未出現,她根本不在意你。”
胥長廷目光冷冽,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聽著,不論她如何,是好或壞,你連提她的資格都沒有。”
三途河畔,紫微將紀妙之救了上來,他望著在自己懷裡沉睡的女子,面上露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這時,黑衣女子從身後走來,喚道:“星君。”
紫微回頭頭打了一個噤聲,輕聲說道:“你便是孟婆?”
孟婆問道:“您有什麼吩咐?”
“本帝知你戀慕冥帝,所以給你個機會。”紫微正是因為知道孟婆對胥長廷的感情,所以才將她約到此處。
孟婆眼中閃爍著期許的光芒,連忙應道:“星君只管開口,孟婆必然竭盡所能。”
想讓她死心,那邊只有胥長廷親口承認,這一點紫微還是可以做到的,他只想欺騙她最後一次,能讓她心甘情願與他迴天界。
紀妙之醒來,恍惚中又見到了那個纖瘦的身影,她沖到了他的面前,問道:“長廷,你不是說過要帶我遠走高飛的嗎?”
胥長廷冷若冰霜地回過頭,說道:“你想讓我放棄冥帝的位置跟你遠走高飛?你好自私啊紀妙之!”
紀妙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問道:“所以你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對嗎?”
胥長廷冷笑道:“不錯,你可曾記得你上一世如何死的嗎?是我不想讓你留在佛祖身邊,借樓緋月之手讓你灰飛煙滅的。”
她突然一下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一直活在操控中的是自己,她前世之死也不過只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