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妙之的心中, 胥長廷絕不會是個喜新厭舊的男子, 他們經歷了生死與共, 經歷了那麼多的喜怒哀變就變。
“你為何要那麼做?”
胥長廷目光淡淡,說道:“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不過此時我已經找到更適合我的人了!”
“你是說那個龍族公主,可是你根本就不愛她!”紀妙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神情有些激動。
胥長廷冷笑兩聲, 與以往判若兩人,說道:“不愛她又怎會同她成親,你真以為我會為了你而抗旨不遵?”
“我不信,你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紀妙之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 她多怕只要自己一鬆手, 眼前之人便會消失,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卻冷若冰霜。
淩厲的女聲從二人身後傳來:“你想做什麼?他是我的相公。”
敖寸心厭惡地看著紀妙之,走上前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問道:“這個人真是討厭,不如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如何?”
胥長廷淺淺一笑, 說道:“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都交給你來決斷。”
敖寸心笑靨如花,撒嬌道:“夫君, 你對我可真好。”
她的目光卻還停留在身側的女子身上,似是挑釁地勾起唇角,思索道:“我那金猊獸近來病了, 不如你去照顧它吧。”
紀妙之目光如水,說道:“金猊獸生性好鬥,不是自己的主人,便會對其發起攻擊。”
敖寸心又挑眉問道:“怎麼,你不是愛冥帝嗎?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有迴旋的餘地,你不是想同本後爭嗎?”
紀妙之輕描淡寫地回道:“我並不想與你爭什麼!”
雖紀妙之如此說,敖寸心還是將她同金猊獸關在了一起,她的法力還未全部恢複,又怎會是那神獸的對手。那金猊獸雙目通紅,似乎極為不滿有人打擾了它的休息,它張口便噴出一個巨大的火球,雖躲過了火球,但石柱卻被它撞裂,倒塌了下來,來不及思考,紀妙之的右肩被巨石狠狠地砸倒下來,她使出內力推開了身上的巨石。這時金猊獸卻踏風猛撲過來,紀妙之手握長劍,目光如鐵,向它的頭部刺去。可那金猊獸卻異常狡猾,他張開巨口,向她的傷處咬去。殷紅的鮮血潺潺流出,紀妙之疼的幾乎失去可知覺。可是金猊獸似乎仍不肯罷休,它將女子狠狠地甩到了巨石上,欲用烈火將她活活燒死。
火光沖天,她卻倒在地上沒有絲毫回手的餘地,就在這時,天空下起了一場暴雨,澆滅了烈火。紀妙之亦被冰涼的雨水淋的渾身濕透,清醒了過來。她一躍而起,將長劍插入了金猊獸的喉嚨,只聽它暴吼一聲,最終倒在了地上。
朦朧中,紀妙之只見兩個人影站在她面前,只聽二人在一旁說道:“冥帝,你看她受如此重傷,真的一點也不心疼嗎?”
胥長廷目光冰冷,說道:“本帝為何要去關心除了你以外的人?”
紀妙之只是自己起身胡亂的包紮了一下,她穿好衣服,想在園中透氣。卻沒想到聽到了幾個女子的嬉笑聲,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胥長廷正左擁右抱著兩個女子。那女子香肩半露,神態極為銷魂,她們正向男子喂著酒和食物。不知何時,她的雙目通紅,似有什麼透明的液體不斷地湧出來。
男子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跟前,聲音冰冷:“哭?本帝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眼淚流下來的樣子。”
紀妙之並未作答,只是覺得自己再也找不回那個灑脫的自己,胥長廷望著她的樣子,調笑道:“若你想在這裡陪本帝消遣,本帝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意見。”
原來他為的不過是消遣,也許紀妙之在他眼裡,和方才那些姑娘沒什麼區別。只見他從桌上拿起酒杯,饒有興致地問道:“喝一杯?”
他分明知道紀妙之受了傷,卻還讓她飲酒,她咬著嘴唇輕聲回道:“我身上有傷,不宜飲酒。”
“你不是甘願為本帝任何事,怎麼飲一杯酒也不願意?”胥長廷緊盯著手中的杯盞,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紀妙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喝完了,冥帝可否讓我離開。”
胥長廷走到了女子身後,輕佻地將她圈入懷中,在她耳畔低喃道:“本帝突然又不想讓你離開了,其實這樣看你,你長得也不比敖寸心差,不如留下來做個妾侍,你便每天能看到本帝了。”
紀妙之自嘲道:“原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就只是一個妾侍而已嗎?”
胥長廷笑容深邃,問道:“你與這些姑娘本來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不是嗎?”
“所以受傷流血,冥帝都一點也不在乎嗎?”紀妙之只覺得心如刀絞,當初她可以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如今她卻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她驀然明白自己再也沒辦法放棄凡塵俗念,而是徹底變成了一個平凡的女子,這一切不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嗎?他一步步拉近與她的距離,可是到最後卻告訴紀妙之她只是一個玩偶。
胥長廷玩弄著杯盞,毫不在意地說道:“若每天要記掛那麼多人,本帝定要累死了。”
紀妙之閉了閉雙眼,她不想去爭執,也不想去反駁,或許是她高估了自己。
就在此時的冥府,男子正在房中修習禁術,敖寸心在此時闖了進來。胥長廷有所察覺,收回了法術,怒喝道:“誰讓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