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大地, 四周一片漆黑, 幾乎要讓人透不過氣來。一男一女向鎮子的方向走去, 左右卻沒有一戶人家亮著燈。紀妙之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這個鎮子怎麼看不到一戶人家燃燈?”
胥長廷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心為上。”
夜空沒有一絲的星光, 就在這時紀妙之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那人手中提著燈籠,正彎著腰摸索著什麼。當他站直了身子時, 她才發現那人沒有頭顱,卻仍舊行走叫喚著:“我的頭,我的頭。”
他們離開了那條街,卻發現等待他們的是更多的傀儡, 他們幾乎蜂擁而上, 已沒有了絲毫理智,彷彿只是一個發狂的野獸。闖入了一間間屋子,又將那些無辜的百姓殺死。胥長廷見狀,連忙說道:“你先走。”
望著這些已經神智不清的傀儡,紀妙之搖了搖頭, 說道:“不行,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你根本不知哪些人受了控制。”
胥長廷面色凝重, 極為認真地回答道:“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長廷,要不然我們將放把火燒了這個鎮子吧,不能再讓他們去害其他人了。”紀妙之出乎意料地說出這句話來,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一旁的胥長廷眉頭緊蹙,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的話是出自眼前這個人,他問道:“你在說什麼?”
紀妙之連忙為方才的“口誤”辯解道:“你看,這些蠱蟲會從一個人的身體鑽入另一個人的身體,我們只有將他們統統燒死。”
這些被蠱蟲操控的傀儡越來越多,看來幕後主使這一切的意圖極為明顯,他想讓所有人都能為他所用,去控制整個人界。
胥長廷從未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呵斥道:“那裡面可是有無辜的百姓,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紀妙之解釋道:“我這不也只是一時情急。”
以前的紀妙之總是嫉惡如仇,而近日她卻想要放火燒毀整個鎮子,這一點不由讓胥長廷震驚,此時他顧不得許多,只有控制這些人不再離開這鎮子,然後繼續去找雲裳的下落,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他佈下結界,說道:“我先用結界將他們定在這個鎮子裡,等找到能救他們的方法再解除。”
這不過只是權宜之計,他能顧及到這一個地方,卻不能知道到底還有多少人被控制。
胥長廷一路走來卻一言不發,紀妙之不由地有些擔憂起來,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長廷,為何一路走來你都不同我說話?”
“我覺得你這幾日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胥長廷的聲音很輕,他幾乎懷疑她也被人操控,可是在她睡著時他為她搭過脈,一切都正常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就是因為這一點,讓他愈發困惑。
紀妙之平靜地面龐上漸漸地燃起了怒火,她神情冰冷,說道:“你連我都懷疑?你不是說過會一直相信我的嗎?”
胥長廷無力地想要解釋:“是,我說過,但是……”
紀妙之卻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若你不相信,那我們便分開走好了。”女子就這樣消失在黑暗中,她第一次走的如此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山水如畫,風光旖旎,女子比清河地替男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子宣,你看你都出汗了。”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分外和諧,猶如一對神仙眷侶,讓人不由得心生羨慕。
墨子宣接過了她手中的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多謝。”
女子笑容深邃,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看你,我現在都是你的娘子了,你怎麼還如此客氣。”
墨子宣回道:“我還不太習慣。”
雲裳與他相識一笑,說道:“無妨,你會慢慢習慣的。”
倏地,一陣狂風扶過,女子衣帶飄飄手中正拿著一本書,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她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口中正默唸著什麼,便見雲裳化作了一團煙霧,被收到了書中。
林中,只有女子悽慘地聲音久久回蕩:“子宣,救我!”
紀妙之旋身落下,揚了揚手中的書,說道:“你心愛之人已經被收回到書中,永遠都出不來了。”
墨子宣氣勢洶洶地怒瞪著她,語氣冷到了極致:“把書交出來,不然休怪我無情了。”
紀妙之勾起了唇角,鄙夷地斜視了他一眼,說道:“書,你也知道她根本是不存在的,何必如此執念。”
墨子宣問道:“那你又為何要抓她?”
紀妙之看著手中的書,沉思道:“只有她知道背後操控之人,我要用她將那人引出來。”
“不管怎麼說,我絕不會同意你傷害她。”說罷,墨子宣拔劍便向紀妙之飛去,而她只是退守卻遲遲不反攻,但絲毫沒有要將書交出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