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妙之頓時覺得身後涼風陣陣, 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說道:“長廷, 你越說我越是覺得害怕!”
胥長廷邪邪一笑,說道:“怕什麼,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紀妙之心有餘悸地說道:“這是你說的, 你以後不準再一個人去冒險,也不許讓我擔憂。”
“可以啊,只要你說的, 我都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晚風吹起了胥長廷的一頭墨發,他的目光似一泓清泉,溫暖而澄淨。
紀妙之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問道:“什麼啊?”
胥長廷挑了挑眉, 湊上前說道:“過來我就告訴你。”
紀妙之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前挪動了幾步,白皙的面頰上露出了兩道紅霞,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胥長廷極為受用地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臉問道:“嘴撅那麼高幹嘛,該不會以為我是要親你吧?”
紀妙之連忙將頭縮了回來, 這才發現上了當,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哪……哪有……”
胥長廷從身後環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是想告訴你, 以後只能對我一個人動心。”
紀妙之含羞帶笑地想推開他時,突然有什麼冰涼的物體插入了她的墨發中,她摸了摸發髻問道:“這是什麼啊?”
胥長廷制止住了她的動作, 說道:“別摘下來,這根桃花簪刻著我的名字,以後不論你走到何處,有何樣的風景,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雖然它不夠華美,卻與你極為相配。”
最美的東西並不是華麗的外表,而是最合適自己的東西……
回到青雲觀,只聽見兩個正在掃地的小道士,談論觀中的事:“聽說大師兄病了?”
那人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嘛,這段時間觀中發生的怪事真是太多了。”
紀妙之仰起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們才走了幾日,墨子宣就病了。”
二人來到了墨子宣的房中,只見他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坐在桌案前寫著什麼,見有人進來他抬眸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胥長廷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聽說你病了,所以想來看看你。”
墨子宣輕咳了兩聲,說道:“只是昨日受了一些風寒,無妨的。”
熟悉的花香讓紀妙之微微一怔,她打量著房中的擺設,問道:“你這房中可有養花?”
墨子宣神情似乎有幾分不自然,沉默了一會,答道:“沒有,為何要這般問?”
紀妙之搖了搖頭,幹笑道:“只是隨便問問,你莫要放在心上。”
二人坐了一會,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從房內出來。回想著多次聞到的花香,紀妙之愈發對他有所懷疑,說道:“他的房中明明有一種香味,可他自己卻聞不出來。”
胥長廷停下了腳步,神情自若說道:“你怎知他不是在隱瞞?”
紀妙之思忖了許久,說道:“他的病莫非與他房中的香味有關系?”
月色如水,霧氣繚繞,女子依舊穿著一襲紗衣從遠處走來。只是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多了一件外衣,披在了男子的身上,她的聲音清冷,問道:“道長,你為何不披件衣服才出來呢?”
墨子宣隨即退開了幾步,說道:“日後你不要再來觀中,我是修道之人,又怎能有任何的私心雜念?”
女子美眸黯然失色,不知所措道:“是雲裳做錯了什麼了嗎?”
墨子宣搖了搖頭,目光冷冷:“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一心向道,從今以後絕不會再見你。”
直到第二日清晨,觀中的小道士圍在一桌吃飯,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師兄近來極為反常。”
另一個道士連忙點頭應和著:“昨夜我們出來解手,竟發覺他一人在亭下自言自語。”
那人又推測道:“許是夢遊之症?”
另一個人連忙反駁道:“不對不對,這觀中許是有妖孽,我看我們還是多多提醒大師兄。”
墨子宣從外頭回來,便發現眾人在他門口在亂貼著什麼,他走上前面色一沉,質問道:“你們在我屋前忙活什麼?”
眾人見墨子宣來,連忙嚇得站在了原地,低著頭說道:“我們也是為了大師兄好,這觀中恐怕有妖怪,貼些符咒可驅驅邪。”
墨子宣依舊面色鐵青,說道:“我不需要這些。”
一旁略高些的弟子帶著不甘心的神情說道:“大師兄。”
墨子宣冷著臉,冷聲說道:“趕緊離開這。”
那幾人只好悻悻地離去,經過樹林時邊走邊說道:“我就跟你說大師兄這些日子性情大變,你們都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