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霽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梳理了一遍, 總有些地方讓他覺得不對, 他在一旁沉思道:“就是因為這樣, 我才覺得這一切未免太過順利了。”
楚秀試探性地問:“師兄的意思是?”
“先把書開啟來看看。”應霽連忙將經書取出,迫不及待地將裡面的內容公佈在自己眼前。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紙上一片雪白, 無半點墨筆。
楚秀錯愕地看了他一眼,又問:“怎麼一個字都沒有,莫非這是本無字天書?”
應霽揉了揉眉心, 他盜取經書時大概地看了一眼,並非此時的樣子,他眉間緊蹙:“不對,這本書是假的, 我之前見到這本書時並非是一個字都沒有!”
楚秀不可思議地回想著這一切, 低喃道:“那會是誰做的,墨子宣並不在觀中,師傅也……怎麼會這樣?莫非真是見鬼了?”
又過了一日,墨子宣平安的回到了觀中,他臨行前將青雲觀託付於應霽, 如今也只有他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應霽,師傅是真的羽化登仙了?”
應霽心虛地以為他在質問自己,看著殿下的弟子目不斜視地問道:“你在質疑什麼?眾弟子都看到了, 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事。”
楚秀也隨即看著他的臉色,插嘴道:“大師兄,師傅飛僊時只留下一件素衣, 這是眾弟子有目共睹之事。”
在另一處,胥長廷正在檢視虛懷閉關之地,紀妙之見他徐徐走出當中,卻低眉不語,問道:“長廷,你有沒有發現其他線索?”
“此事恐怕另有蹊蹺,屋子裡有很濃重的薰香,衣服上卻有極為明顯的摺痕,明顯不像是穿戴過的,而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胥長廷覺得飛升只是一個殺人作案的假象,種種跡象已經表明了虛懷道長不是飛升,而是被殺,為了掩人耳目才編出這麼可笑的理由。
眾人正朝他們走來,只聽見應霽說道:“你憑什麼下此定論?”
胥長廷面色不改,淡淡道:“虛懷道長在失蹤前並非是一個人呆在房間內的,而且那個人對他每日的修行瞭如指掌。”
應霽辯駁道:“你有證據嗎,就在這信口雌黃!”
胥長廷輕蔑地一笑,解釋道:“我在桌角發現了殘留下來的碎片,那杯盞的碎片有劇毒,而下毒之人應該是他的親信。”
望著墨子宣抱著質疑的態度,應霽怒氣沖沖地說道:“一派胡言,大師兄你切莫相信他的妖言。”
胥長廷目如寒冰,說道:“青雲觀中流傳著一種說法,那便是上古秘術,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秘術,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
應霽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那又如何?”
胥長廷繼續說道:“只要去密室看下那本經書是否還在觀中,如若不在,那虛懷道長便為他殺。”
應霽趾高氣昂地問道:“你既然說師傅被人殺害,那麼屍體又在何處?”
胥長廷信心十足地說道:“明日便是盂蘭盆節,我能讓你們師傅回來親自解釋這一切。”
紀妙之對他的話震驚不已,鬼魂是歸閻王管的,若是胡來,豈不是亂了三界的秩序。她為此極為苦惱,問道:“長廷,你真有辦法讓人起死回生?”
胥長廷輕描淡寫地回道:“沒有。”
紀妙之目瞪口呆地問道:“那你為何誇下海口?”
胥長廷回道:“不過只是為了騙騙他們。”
紀妙之吃驚地看著他,問:“騙騙他們?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開這種玩笑?”
胥長廷聳了聳肩,說道:“不論此事真假,他們此事必定憂心忡忡,作案之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去處理屍體,他們露出馬腳時,便是真兇浮出水面的時候。”
紀妙之繼續追問著:“那若道長果真是因為秘術羽化登仙了呢?”
胥長廷淡淡一笑,說道:“世間沒有這種一步登天的秘術,若真是有也必然是邪術。只有心術不正之人才會想著如何才能外力去走捷徑。”
夜深人靜之時,楚秀趁著無人進入了應霽的房中,因為胥長廷的話而讓他有些膽戰心驚,他問道:“二師兄,你到底將屍體埋在何處了?”
二人因為心虛,而來到了埋葬屍體的樹林,可讓應霽詫異的是那地方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棵老樹,楚秀詫異道:“我明明將它埋在這裡了,為何這裡會變成一棵樹!”
應霽疑惑道:“莫非這是障眼法,屍體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