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妙之氣急敗壞地解釋著:“你被他矇蔽了,既然是我們將你帶到這來,為什麼牽你手之人是這個小男孩?”
男孩揚起頭淚光點點地抬眸道:“姐姐…姐姐我害怕。”
慕容繡低下頭,摸了摸他的臉,安慰著:“你不用怕,道長很快便會來救我們的。”
紀妙之無奈道:“你真是迷了心竅,還相信這個小鬼頭的話。”
沉默許久的胥長廷在一旁說道:“不必同她廢話,直取了他的性命便是。”
見他主動出擊,男孩一把推開慕容繡,銳利的長劍割破了她的手臂。
紀妙之大駭,錯愕地喊道:“長廷,快住手。”她面色凝重,繼續道:“你看到沒有,他方才將你推出去擋劍,他根本不是一個十歲的孩童。”
正在此時,趙升也趕來過來,他扶著受傷的慕容繡,只聽她求道:“道長,這兩個人會妖術,救救這個孩子。”
趙升扶著她坐下,說道:“交給我。”
看清那人臉時,紀妙之震驚萬分,這個屢次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人,雖每次身份不同,容貌卻無絲毫改變,她語無倫次地問:“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是誰?為何我每次遇見你,我們之間到底有何淵源。”
正在她未防備時,慕容繡搶過趙升手中的劍,朝紀妙之胸口刺去,胥長廷察覺不對,卻為時已晚。
“小心!!!”
他飛快地抱住了紀妙之,只見她低下頭,看著鮮血從胸口潺潺流出,卻還像個孩子,只知疼痛不已的委屈道:“長廷,流血了,好痛。”
胥長廷目如寒潭,又似巨大的漩渦,要將一切吞噬。他的劍眉間生出紫色的明珠印記,藍色的錦袍如雲煙一般隨風飄動,整個人被紫光籠罩著,神秘而不可一世。
趙升依舊面色平和,說道:“你果然是妖。”
胥長廷帶著森然的語氣對他說道:“滾開~你若不讓開,我便將你們二人都殺了!”
他攥緊了手中的紅蓮之刺,墨發飛揚,如同黑色的蝴蝶一般,他蹙緊了眉頭,似乎抑制身體中的力量,倒在了地上。
慕容繡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問道:“他,他怎麼了?”
趙升答道:“別管那麼多了,趕緊離開這,等他清醒過來就大事不妙了。”
見他彎下腰端詳著紀妙之,站在一旁的慕容繡問道:“道長,你認識此女子嗎?”
趙升一心修道,與人接觸甚少,更不要說是女子,可眼前的女子似乎相識,卻怎麼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他搖搖頭,說道:“應該不認識,可又似乎在哪裡見過。”
紀妙之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恍惚中,只見慕容繡端著湯藥從門外進來,說道:“你醒了,是道長讓我救你的,你不會還會想殺我吧?我們現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長廷呢?”紀妙之見她不回答,心底便隱隱不安,她穿上了鞋,不顧一切地跑出了門。
慕容繡在身後焦急地喊著:“你受如此重的傷,外頭又下著如此大的雨,你要去哪兒?”
趙升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冷聲說道:“回去!”
紀妙之答道:“我要去找長廷。”
“你重傷未愈,想死嗎?”趙升二話不說,提著她的衣襟拽著往回走。
紀妙之氣惱地破口大罵道:“你個苦瓜臉,你放開我,你如此對我,信不信等我恢複了法力,將你打成南瓜頭?”
見她仍不安分,趙升在她身上貼了一道定身符,紀妙之躺在床上除了腦袋渾身動彈不得,她轉著烏溜溜的眼珠,說道:“你在我身上貼的什麼鬼東西,我又不是門,你往我身上貼對聯幹嘛?”
趙升冷冷道:“你太吵了!”說罷,他端著碗繼續說道:“喝藥!”
紀妙之賭氣地撇開頭,憤憤地說道:“我不喝,我哪兒知道你這是不是毒藥,是不是想借機毒死我。”
“不喝我倒了,受罪的是你自己。”趙升隨手將藥倒了,往門外走去。
見他離開,紀妙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貼了符咒,高聲喊道:“臭道士,你把定身符揭了再走行不行?”
趙升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地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