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站起身,下了決定:“我下山去察看一番,若祖師回來,你如實相告便是。”
二人在天黑之前下了山,趙升這個人總是面不露絲毫喜怒,給慕容繡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不過他容顏秀美,又喜愛著素衣,剛見時,她險些將他當作女子。
她有些出神的看著他的側顏,心想著到底如何才能生出如此俊美的容貌,見他回眸,慕容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道長即得天師真傳,慕容繡也可安心許多。”
趙升雲淡風輕地說道:“祖師並未授趙升術法。”
慕容繡目如清泉,不解地問:“可繡兒聽聞天師弟子三千,你是他得意的弟子之一,為何他不教你修習術法。”
“祖師弟子三千,暫只有王長師兄一人習得祖師真傳,趙升並不怨天尤人,祖師如此做必有他的道理。”趙升心知能做天師的弟子,已是上天的恩德,他的心思澄淨,更不留戀世俗之物。
慕容繡點點頭,指著不遠處說道:“前面便是豫州了。”
“長廷,你昨日說的那個什麼國,那裡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啊?”紀妙之剛說完便見一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於是倉皇地往人群中走去。
胥長廷突然意識到什麼,說道:“那巫師身上有妖氣。”
“別跑~”紀妙之隨即追了上去。
二人追到樹林中,巫師見無路可走,停下腳步忿怒道::“我跟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何要追我?”
紀妙之打量著那妖巫,他竟然已有幾百年的壽命,顯然沒少做惡事。
“你利用邪術迷惑百姓,沖這一點我便不能放過你。”
二人相視一眼,拔劍朝妖巫飛去,經過一番交手,妖巫身受重傷,最終倒在地上,再無反抗。
就在紀妙之想解決他時,幾支長箭如流星般朝她飛來,胥長廷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小心~”
再回頭時,那地上的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跺腳說道:“他跑了!”
胥長廷劍眉緊蹙說道:“有人在暗中幫他。”
“明知是害人之術,為什麼不下令殺光這些妖巫,讓他們不能再出來為非作歹。”在楚國時紀妙之還未將這些人放在心上,未曾料想,每個朝代都有這樣的妖師。
“這可不是普通的妖巫,而是真正練就了邪術的妖巫,這些人恐怕不只是騙些錢財那麼簡單。”胥長廷察覺他有很長的壽命,又善用法術,恐怕背後有人在操控他們。
妖巫被殷朔帶回了宅中,他這具身體已維持不了多久,如今只能用奪舍才能活下去,何況已經有人盯上了他,若再以現在的面目出去,恐怕兇多吉少。
殷朔望著他痛苦的神情,手足無措地問道:“巫師,你怎麼樣了?”
妖巫知道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抓著他的衣襟邪笑道:“殷朔,若我死了你兒子便再無複活的可能。”
他的胸口已經開始潰爛,臉上爬滿了藤蔓般的圖案,殷朔膛目結舌地看著他,驚恐地問道:“那,那我要如何做才能幫到你?”
妖巫放開他,說道:“我的這具身子已沒什麼用了,你替我去找一個年輕的身體來。”
殷朔又懼怕又無奈:“這,這要到何處去找?”
見妖巫雙目緋紅,怒視了他一眼,殷朔只好答應:“我這便去,我這便去為您找!”
此時已是深夜,殷朔只能在宅中為他找替身,他見下人房中還亮著燈,便走了進去,那婦人見狀低眉順目地問道:“老爺,這麼晚了不知您有何事吩咐。”
殷朔笑臉相迎,說道:“噢,你不用害怕,今日盧曹史送了些糕點來,我看你兒子與我的小外孫女挺合得來,所以想喊他一起去偏廳用食。”
婦人看出了他的反常,何況哪有到了子時還進食的,她跪下身猶豫道:“那日老爺還因此事懲罰了吉兒,不允他與小姐走得太近。”
殷朔彎下腰殷情地將她扶起,低聲說道:“那日是我糊塗,害得我那外孫女好幾日沒理我,所以今日想補償她,你也在我家做工那麼多年了,總不至於一直記著我的仇吧,你看這樣,下月我給你加工錢可好?”
望著榻上揉眼睛的孩子,婦人猶豫了片刻,勸說道:“吉兒,你就隨老爺去吧。”
吉兒躲在她身後,怯生生地說道:“阿孃,吉兒不願去。”
殷朔微笑,摸著他的臉引誘道:“阿吉,難道你不想嘗嘗西域傳入的胡麻餅,還有你以前從未喝過的柘漿。”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猳國典故出自於《搜神傳》,略作修改,有興趣的親親可以去了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