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詭異沉寂。
“誒誒誒!所以,你就是王恕?!”郝瑟大叫。
“哈哈哈哈,誤會、都是誤會啊。”王宅大院之內,王恕手捧聖旨,朗聲大笑,“這幾個月來,山上總跑來好多山賊土匪搗亂,我們也是太緊張了,所以一時誤會,認錯了人,哈哈哈哈,不過也難怪,誰讓這位小兄弟長得如此樣貌不凡呢?!哈哈哈哈——”
樣貌不凡的郝某人坐在小板凳上,一口老血是嘔在心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而身側幾位,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尤以舒珞最慘,被門內門外一眾大姑娘小媳婦大嬸子小媽子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觀,還附帶各種評論。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公子。”
“哎呦,這個公子面板老好了。”
“我剛才趁亂摸了一把,面板滑的跟雞蛋一樣。”
“哎呀,早知道剛剛我也摸一把就好了!”
舒珞如坐針氈,滿頭冒汗,身側屍天清趕緊壓了壓自己的鬥笠。
旁邊,一幫流鼻涕的小屁孩繞著流曦團團亂轉,有的甚至直接爬到了流曦的腿上,流曦全身緊繃,面色慘白,看得旁邊的宛蓮心樂不可支。
南燭手裡被大嬸子們塞了一大堆瓜子花生,還有一幫小媳婦滿眼冒粉紅泡泡摸頭掐臉。
唯有文京墨特立獨行,所有的大媽和小屁孩都安分守在文京墨五步之外,似乎是將文京墨當成了京城的大官。
“老朽退居朝堂幾年,想不到如今朝上已經有了如此年輕的後輩,真是後生可畏啊。”王恕看著文京墨,滿臉笑紋,“想必文先生就是皇上在民間的恩師吧。”
文京墨臉皮一抽:“王老先生誤會了,皇上的師父,是那一位——”
說著,一指還在黑臉鬱悶的郝瑟。
“誒?!”四周一眾圍觀百姓頓時就轟動了。
“原來這位兄弟才是——”王恕瞪著兩隻眼珠子將好一番郝瑟打量,仰首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可真是老了,看來皇上比老頭子我可有眼光多了。”
“呵呵——”郝瑟幹笑,“王老先生客氣了。”
“好,今天老頭子我高興,不醉不歸!鄉親們,起鍋做飯開酒壇!”
“喔!”四周百姓歡呼,呼啦一下散開,不多時,就從各家各戶抱了酒壇菜餚一股腦沖了進來。
“來來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日,喝個夠本!”王恕拍著郝瑟肩膀大笑。
郝瑟狂吞口水,屍天清等人數目圓瞪,看著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的村民,還有那壘成小山的酒壇,同時鼻尖冒汗。
“那、那個,王老先生,我等不善飲酒……”屍天清推辭。
“這是我們自己釀的酒,不醉人!”
“來來來,這位小哥哥別害羞啦,帽子摘了,喝一杯!”
眾人一擁而上,頓將屍天清的帽子給撞掉了。
霎時,一片寧寂。
所有人直勾勾看著眼前謫仙之貌的絕美劍客,呆了呆,又爆出了第二波歡呼。
“哇,仙人!”
“真的是仙人!”
“仙人,來喝一杯!”
龐大人流迅速將屍天清淹沒。
舒珞和郝瑟大驚,正想去救人,豈料第二撥人瞬間補位沖上,正欲脫身的文京墨被王恕拽倒,流曦護著宛蓮心飛速後退,無奈一眾大媽們如狼似虎,不由分說將宛蓮心搶走,還有一幫小屁孩歡呼著爬上了流曦的肩膀灌酒,唯有南燭當機立斷,迅速搓了一個黑黝黝的解酒單吞下,一挽袖子,開始喝戰八方。
一時間,酒令震天,酒香沖霄,滿場酒壇亂飛,滿地酒碗稀裡嘩啦,悠然居一眾江湖成名的人物,就這般被湮沒在人民的海洋裡,無法脫身……
唔——我的腦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