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天清起身,向著熾陌正色抱拳:“此次多虧熾兄出手相救流曦,屍某謝過。”
“舉手之勞,天清美人不必客氣。”熾陌一笑,眼角一挑,看向郝瑟。
“對對對,熾公子您勞苦功高!”郝瑟扯著臉皮抱拳。
熾陌翹起的腳丫子開始左右搖擺:“還算小子你有良心。”
郝瑟呲牙。
舒珞和文京墨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過話說回來,這宛蓮心乃是那黎鈺的義女,若真論起來,可是個幫兇,難道小子你真的打算以後照顧她?”熾陌問道。
“是。”郝瑟點頭。
熾陌瞥了瞥嘴。
“宛蓮心只是被黎鈺利用,用作轉移眾人視線的棋子,她並未殺過人,她的手是幹淨的。”流曦突然冒出一句。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哎呦呦,二十一,看來這一路上你和蓮心姑娘沒少套近乎啊,”郝瑟兩條眉毛都飛了起來,“不錯不錯,撩妹的技能點盡得老子真傳。”
流曦冷峻面容之上毫無半分尷尬羞澀之色:“並非撩妹,而是逼問。”
“嗝!”郝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宛蓮心是重大嫌犯,我怕她以苦肉計接近公子圖謀不軌,自然要問個清楚。”流曦看向屍天清,垂首抱拳,“幸是流曦粗通刑問之法,總算是問到了些有用的東西,否則,怕是那黎鈺藏船之處很難——”
“等一下,”郝瑟噌一下站起身,瞪著兩眼,“流曦你剛剛是說,你對蓮心姑娘用刑了?”
流曦一臉平靜無波:“逼問自然要用刑。”
“臥槽,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你也下得去手?!”郝瑟抹了一把汗。
“美人?”流曦一怔,“哪裡美?她根本比不上公子一根頭發。”
“我跪了!”郝瑟一屁股坐回座位,搖著手掌給自己扇風。
二十一這小子,跟著屍兄別的沒學會,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學了十成十。
“用刑?可是宛蓮心身上,除了黎鈺割的那道傷口之外,並無其它的傷痕啊。”孟三石疑惑。
“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用刑,怕是……”熾陌臉上挑眉邪笑。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神色一變。
“流曦!”屍天清神色一沉。
“公子放心,流曦只是點了宛蓮心的xue道,讓她無法闔眼睡覺罷了。”流曦抱拳,一本正經道,“人若是三日三夜不睡覺,無論你逼問什麼,他都會答出來。”
臥槽,這太狠了。
郝瑟用袖口擦了擦脖頸流下的汗珠。
“流曦,你還問出了什麼?”文京墨道。
“並無太多有用的資訊,宛蓮心只是為黎鈺做一些遮掩之事,比如三月十五那日,以迷幻疊香操控眾人産生時間錯覺,赴宴之人以為自己整夜都聽到了九羽琴,而實際上那夜中有一個時辰,他們並無意識,而在這段時間中,真正的九羽琴就被黎鈺拿到鬼船彈奏,特意給漁夫朱大魚看到,為宛蓮心製造不在場證明,混淆視聽。”流曦道。
“臥槽,這個不在場證明……”郝瑟狂躁,一把將舒珞的扇子搶了過來,狂扇一氣,“真是太不科學了!”
舒珞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無奈搖頭,看向流曦:“流曦,那宛蓮心可曾說過望舒閣與西廠有聯系?”
流曦皺眉想了想:“沒有。”
“那便奇了,默刃專做西廠隱秘之事,若非西廠特使,無權調動,這默刃為何要在最後插手殺掉黎鈺、殺了錦衣衛,還要殺了我們?”舒珞一臉疑惑。
眾人一片沉默。
“諸位,小生一直有種感覺,那黎鈺口中的幕後之人,似曾相識。” 文京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