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皓山長在世之時,最忌妄動穢言,想不到死了才幾日,他的學生就將他的教誨拋到了腦後,不分青紅皂白,惡語傷人。”舒珞搖著扇子,掛著溫柔如春花的笑意,可說出的話,卻令對面幾人面色青黑一片。
琅葉面色變幻幾次,最後,壓下怒氣,道:“琅洵,看茶。”
“齋長!”
“看茶!”
“是……”
一個學子氣呼呼走出列,給三人斟滿茶水。
“這才對嘛,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郝瑟咧嘴一笑,端茶一喝,“臥槽,好苦!”
“這是琅山長自制的七苦茶,若是郝大俠喝不慣,就別喝了。”琅葉冷聲道。
郝瑟忙吐著舌頭放下茶杯。
屍天清和舒珞卻是同時端茶一抿,神色一動。
“世間百味……” 舒珞微嘆。
“人生七苦——”屍天清斂目。
二人點頭:“好茶。”
誒?這跟黃蓮似的,也是好茶?
郝瑟表示和古人有鴻溝。
對面五人聽到屍天清和舒珞的稱贊,眸光皆是一黯,渾身的戾氣居然滅下了不少。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是琅山長常常掛在嘴邊的話……”琅葉神色暗沉,“山長雖然學富五車,才華蓋世,但卻是謙虛嚴謹,一絲不茍,我怎麼也想不通,山長他怎麼會……會死得如此蹊蹺……更想不到,世態如此炎涼……”
身後四名學子眼眶一紅。
郝瑟看著對面幾個小鮮肉,嘆了口氣:“別哭啊,一個個長得這麼漂亮,哭花了臉多醜啊。”
亭內一片詭異沉寂。
屍天清、舒珞雙雙扶額。
琅葉等五人一副驚異瞪向郝瑟。
郝瑟託著腮幫子:“有空在這兒哭鼻子,不如幫我們查明琅皓山長死亡的真相。”
“真相?!”琅葉一驚,“什麼真相?琅山長不是死於——”
“表面的死因是馬上風沒錯,可背後的死因和兇手卻是頗為複雜。” 郝瑟神色一沉。
“兇手?!”琅葉面色大變。
“琅山長是被人殺死的!” 屍天清抬眼。
學子驚呆。
“而且是一名窮兇極惡的連環殺手。”舒珞沉眉。
琅葉一眾對視一眼,愕然失語。
“所以——”郝瑟站起身,一拍衣襟,“帶我們去琅皓山長的房間看看吧。”
一間草屋,無牌無匾,一張木床,一扇書架,一張書桌,上面端正擺著筆墨,幹淨得一塵不染。
“這是……琅山長的房間?”郝瑟訝異。
“正是,”琅葉抱拳,“這間屋子一直保持琅山長離開之前的模樣,絲毫未動。”
郝瑟、屍天清、舒珞不禁對視一眼。
喂喂,這哪裡是一個書院山長的房間,簡直就是個苦行僧的洞xue嘛。
舒珞皺了皺眉,在屋內踱步一圈,但屋內擺設一覽無遺,實在是無甚可查,最後只能走到了書架前,翻看琅皓的藏書。
“琅山長平日裡甚少出門,除了教學,就是待在這屋中讀書喝茶——”琅葉輕嘆氣道,“這屋內除了書冊,並無它物,恐怕沒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
“琅山長出事之前,神態情緒可有異常?”屍天清也上前翻看書冊問道。
“或是見過什麼特別的人?”郝瑟開始敲敲打打桌子和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