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您聽清楚了嗎,這是十芳圖!是天下美人的榜單!你家師兄一個大男人,來湊什麼熱鬧啊?”
“男人?男人又怎麼了?我家屍兄是男人,更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紫衣青年呲牙跳腳,“斂風樓憑啥子搞性別歧視!”
“行別其實?”眾人又愣,“啥玩意兒?”
“總之,這十芳圖老子不服!”紫衣青年重申主旨,“老子要投訴!去斂風樓投訴!”
眾人頓時笑得更厲害了。
“哈哈哈哈,小哥你別逗了!”
“斂風樓的榜單,自出世之日起,在江湖上就是說一不二,從沒人敢提出半分質疑!”
“對對對,何況一個男人……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鬨笑聲中,誰都沒留意,客棧外本就不太熱鬧的街道上,突然呈現出一圈詭異的沉寂地帶,就如同在這一環範圍內,按下了暫停鍵,停住了所有的聲音和所有人的動作。
更詭異是,這一圈沉寂就猶如有生命一般,順著街道慢慢移動,逐步接近四風酒樓。
直到此怪圈將酒樓籠罩其中,這一眾江湖客才覺出不對勁兒來,霎時,騰一下站起身,拔刀抽劍,扯斧抗錘,死死瞪著門口方向,嚴陣以待。
“噠、噠、噠。”
酒樓門口傳來清脆馬蹄聲,一雙駿馬倒影映地面,其上兩道頎長剪影翻身下馬,行至門前。
一襲青衫,一抹碧衣,雙色衣袂隨微風輕舞,逆著陽光,看不清面容五官,只覺一人身姿如劍,一人立似修竹。
眾江湖客不覺眯起了雙眼,攥緊了手裡的刀劍武器。
“阿瑟,久等了。”
若古琴沉吟的啞音隨著青色衣袂飄入門檻,站在了紫衣青年身前。
霎時間,萬籟俱靜,天地黯然。
大堂之內,包括掌櫃、店小二和這八名江湖客在內,所有人瞬時雙目暴突,傻在當場。
所有人的視線焦點,都被眼前那一筆身形死死吸了過去。
但見那——
青衣流雲渺,身蘊霜骨堅,墨發涓華光,鬢壓眉劍冷,湛湛黑瞳清,月下謫仙貌。
好一個如夢如幻,如仙如神的絕世美人!
“屍兄,你來啦!”紫衣青年咧嘴,抬手打了個招呼。
師兄?!
此人就是那位“師兄?!”
眾人下巴齊刷刷砸地,手裡的兵器噼裡啪啦掉落一地。
“這些人是怎麼了?”碧衣公子掃視一圈,挑眉問道。
“他們?”郝瑟雙臂環胸,一臉蔑視傲觀群雄,“正在為自己坐井觀天的狹隘審美和短淺視力做深刻反省!”
文京墨挑眉,屍天清蹙眉,齊齊看向流曦。
流曦臉皮隱隱抽搐,僵硬移開目光。
“郝兄,你又做了什麼驚世駭俗之事?”文京墨眯眼。
“老子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對斂風樓不符合客觀實際的注水榜單排名表現出了強烈的憤慨和堅決的抗議!”郝瑟瞪著一眾還在呆傻的江湖客,一挑眉峰,“怎麼樣,你們服不服?!”
眾人呆呆看著屍天清,愣愣點頭:“服!”
“哼!”郝瑟立時鼻孔朝天,得意起來。
“這位客官,您可、可是姓屍?”櫃臺後呆傻許久的掌櫃驟然回神,忙沖上前,恭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