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都是什麼人?”
“我也是聽之前去‘風兮酒館’接玉竹信的人說的,聽說一個是土匪,一個是賬房先生,還有一個——是一位貌似天仙的絕世美人!”
旁聽的幾人同時眨了眨眼,略顯詫異。
“誒?也就是說,是一位絕世美貌的小姐——帶著一個賬房先生……和一個土匪打手闖蕩江湖?”
“大約就是這麼回事!”
“噗——”
一道水柱豁然從大堂視窗噴射而出。
八名江湖客猛一扭頭,發現竟又是那紫衫黑衣二人。
此時,那個華貴紫衣青年正端著茶碗劇咳,而他身側的黑衣男子,卻一臉嫌棄死瞪著桌面。
燦爛陽光下,木桌之上,晶瑩剔透,閃閃惑人,正是一灘呈噴射造型的水漬。
“咳咳咳,絕世美人的小姐是啥子鬼?土匪打手又是啥子鬼?!”紫衣青年怒掌拍桌,激起一片亮晶晶的水花。
旁側黑衣青年身形以微不可見的幅度向後一撤,面無表情瞪著桌上的水漬半晌,抬手召來小二要了一塊抹布,開始仔仔細細擦桌子。
一邊擦,一邊雙唇蠕動:“公子吩咐了,不可惹事、不可胡鬧,萬事待他和文公子回來再說。”
那聲音,聲弱仿若喃喃自語,若不細聽,根本聽不真切。
紫衣青年瞥了瞥嘴,撩袍落座,一臉忿忿不平繼續喝茶。
八名江湖客怔了怔,互望一眼,立即轉移下一個話題。
“說到絕色美人,聽說了嗎,最近斂風樓又排出了今年的新榜!”
“哎?你是說‘花鳥月玉冰秋水’的‘十芳圖’和‘玉質金相臨九霄’的‘十君榜’?”
“正是!”
“哇,快說說,都是誰?”
“十君榜當然還是意遊公子為首,第二名是神武山莊莊主昊申,第三名是臨清派的……叫啥來著,忘了;後面的幾個,都和去年差不多。”
“誰管什麼十君榜的排名啊!趕緊說說十芳圖的排名!”
“和去年也無太大變化。第一名是蓬萊派的懷夢仙子,第二名是霜泉山莊的大小姐蕭晨月,第三名是金陵望舒閣的宛蓮心,第四名是長天盟的許花姑許若鈞……”
“等一下,你不是說那個奉澤莊幫意遊公子是一位絕色美人嗎?怎麼榜上無名?”
“雖說是絕色美人,但恐怕比起十芳圖的美人還是相差甚遠,或許只是個樣貌端正的,八成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江湖小嘍囉,才會見之驚為天人、奉為絕色美人罷了!”
“啪!”突然,角落裡傳出一聲巨響。
眾人猛一回頭,居然又是那個紫衣青年拍案而起,三白眼倒豎,渾身散發著詭異怒氣,三白眼灼灼射出兇光,氣呼呼沖到五人面前,雙手一拍桌,厲聲道:“老子不服!”
這一身彪悍氣勢,比起那些在刀尖上打滾的林間山匪也不妨多讓。
饒是這五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數年,一時間,竟也被此人的一身氣勢給震驚了。
“這、這位兄弟,你不服什麼?”眾人瞪眼問道。
“老子不服那個十芳圖!”紫衣青年怒喝道,“憑啥我家屍兄榜上無名?屍兄明明可以秒殺天下所有美人!”
一片沉默。
紫衣青年忿忿不平,眾人瞠目結舌,而那個快步走到紫衣青年身後的黑衣男子,無表情的面容之下,皮肉組織隱隱抽搐不止。
“師兄?”
眾人呆愣片刻,隨即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小哥你說什麼?你家師兄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