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後服務,免費專案……這可是郝兄你自己說的!”文京墨啪一下放下茶碗。
屍天清輕咳一聲,低頭喝茶。
郝瑟一縮脖子,默默把賬冊送了回去,幹笑兩聲:
“哈哈,早知道還不如和顧桑嫂一起住到去周大娘家幫周小姐繡嫁妝呢,那可是二兩銀子的高價啊……”
“你們兩個會繡花嗎?!”文京墨瞥眼。
郝瑟縮脖抓頭發。
屍天清悶頭喝水。
文京墨食指扶額,吸了口氣:“郝兄,若是再這般下去,不消半月,咱們三人都要‘身佇南山顛,滿胸躊躇志,卻空懷悲壯’了!”
“哈?”郝瑟狂撓腦袋,“啥子意思?”
“喝西北風……”屍天清一旁註解。
“哦,好詩好詩!”郝瑟立即呱唧呱唧鼓掌,可卻在文京墨的陰冷目光中,慢慢縮了起來。
屍天清瞄了二人一眼,嘴角悄然勾起。
文京墨深吸一口氣,喝茶定了定神,又道:“郝兄,你可還記得顧桑嫂臨去周家之前曾囑咐過你什麼?”
“啊?”郝瑟抬頭,“不就是讓咱們好好顧茶攤,莫要荒廢了生意嘛,這幾日茶攤的生意老子照顧得妥妥的啊!”
文京墨眯眼靜靜看著郝瑟。
“對了,還有還有,顧老闆讓文書生你負責內務衛生來著。”郝瑟一拍腦門,“話說文書生你做得絕對是棒棒噠,你看這院子衛生搞得多徹底啊,牆角的沒用的雜物也賣了,一坨一坨的落葉也掃幹淨了,窗明幾淨,閃亮如新,衣服更是洗得跟新的一樣,被子疊得都和豆腐塊一樣整齊……”
“你還好意思提衣服被子!”文京墨啪一拍桌子,纖眉倒豎,“屍兄每日要劈柴挑水做飯,都還不忘打掃屋子,可郝兄你呢,早上起床連被子也不疊,髒衣服團成一團扔在床邊,臭氣熏天……”
“哪有那麼誇張……”郝瑟不以為然。
“阿瑟向來豪放不羈……”屍天清企圖為郝瑟開解。
“閉嘴!”文京墨橫了一眼屍天清,噌一下從腳邊拎出一個包袱扔在桌上,包袱裡的衣褲腳襪立時散了一桌,件件皺皺巴巴,散發著不明氣味。
“這條襪子是怎麼回事?!”文京墨用指尖夾起一隻造型詭異的髒襪子吼道。
“另一隻找不到了嘛……”郝瑟幹笑。
“那這件外褂呢?!”文京墨又拎起一件。
“這件老子覺得還挺幹淨的嘛……”郝瑟一臉心虛端起茶碗喝水。
“那這件又是什麼?!”文京墨抓起第三件。
郝瑟抬眼一看——
“噗——”
一口茶水瞬時化作一道淩厲水柱噴了文京墨一頭一臉。
文京墨滿臉滴水,鹿眼暴突,滿面震驚,臉色青綠相間,好不精彩。
旁邊的屍天清雙目瞪得溜圓,手掌護著自己的茶碗,身體微微後撤,掃了一眼發絲滴水的文京墨,低頭垂眸,肩膀微抖。
文京墨容色猙獰,抖著袖子抹去臉上的水珠,厲聲大吼:“郝瑟!”
“啊啊啊啊,你從哪裡翻出來的啊啊啊!”郝瑟卻是喊得比文京墨還大聲,一把將文京墨手裡的“衣物”搶了過來,臉紅脖子粗吼道,“老子明明藏在、藏在……啊啊啊啊,仙人闆闆啊!”
一邊說一邊將手裡的這件“兩個罩子,三條帶子”的物件塞到了懷裡。
“呦,難不成還是什麼值錢物件?”文京墨斜眼瞅著郝瑟。
“這可是無價之寶,是老子僅存的一件、一件……”
現代的“胸罩”啊啊啊!
郝瑟硬生生把後半句話憋了回去,憋的滿臉通紅,仿若一個熟透的柿子。
“是什麼?”文京墨坐回座位,挑眉看著郝瑟。
郝瑟咬牙,紅臉悶不吭聲。
“那是阿瑟的眼罩。”一直沉默的屍天清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