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嗤一聲,將手中茶盞放下,“長公主倒是個聰明人。”
聞言,長公主暗中舒了口氣,聽他的口氣,似乎並不打算對付自己,這就好辦了;“禦九如今已吞併了整個南海和大漓,實力大增,如果我們不盡快做出請動,恐怕真的要被她得逞了。”
“長公主在害怕?”
“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在為三州大陸的未來擔心。”
她的話似乎提起了重冥的興趣,原本一臉不耐的男人,突然帶了些興味道,“三洲大陸的未來?長公主這番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難道不是嗎?”長公主趁熱打鐵:“您可知,禦九手下都是些什麼人?罪犯,海賊,殺手,奴隸,似乎全天下最邪惡的人,都歸順於她,帶領這樣一支隊伍的禦九,一旦她奪取了天下,只怕三洲大陸將從此陷入水深火熱。”
“你說得沒錯。”重冥點頭,贊同她的觀點,正當她以為自己成功時,重冥卻站起了身,神色再次恢複漠然:“但是,這與本座又有何關系呢?”
“攝政王……”長公主怔了怔,一時間難以接受他的漠然。
“來人,送客。”重冥揚手一揮,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四皇子也極了,起身道:“攝政王,還望您仔細考慮一下,這件事不僅僅關乎我們兩國的存亡,也關繫著您的千秋偉業……”
“還不走?”重冥開始不耐煩,眸光裡也隱隱有了殺意。
長公主和四皇子齊齊駭了一跳,這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惹惱了他,誰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不甘,但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還是盡快離開吧。
四皇子走到長公主身邊,準備伸手去攙扶她,這時,長公主卻突然掙開他,對著已經抬步邁出廳堂大門的重冥道:“攝政王,我知道您心中有恨,比起奴隸主,您最痛恨的,應該是那些昆奴,我說的對麼?”
已經離去的男子,腳步忽然一頓。
長公主見狀,什麼害怕,什麼恐懼,什麼緊張,全都沒有了,只沖著那道突然停下的人影道:“身為奴隸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不該擁有這樣的命運,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改變。如果當初,那些昆奴能夠明白這些道理,你也就不會吃那麼多苦,你和你的母親,也不會反目成仇,不會生離死別,一切的一切,都緣於那些昆奴無動於衷,以及他們的麻木不仁,我說的對麼?”
男人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從其僵硬的脊揹來看,長公主的確說到了他的心事。
“那些昆奴全部都該死,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長公主聲線微冷,卻帶著令人痛快的暢然:“只要我們聯手,我就替您殺了那些昆奴,讓您長久以來的心願,得以實現。”
一直背對她的重冥,終於轉過身來,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只是口氣,與適才相比,和緩了不少:“本座要實現個心願,難道還需要他人來插手?長公主先回去吧,南海那邊的問題,就交給本座,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去解決。”
“攝政王英明。
成功了,雖然過程有些艱辛,但好在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有赤涼來牽制禦九,南海將再也不足為懼。
……
大漓的皇宮,建的比紀鄴還要金碧輝煌,尤其是大漓皇帝的龍榻,足足有三米寬,同時睡五個人,都寬敞有餘,可見其有多麼昏聵荒淫,大漓有這種君主,不亡國才怪。
雖然龍榻造的很舒服,但想到那個昏君,不知在上面做了多少齷齪的惡心事,禦九怎麼都睡不上去,於是命人拆了龍榻,重新添置了一張普通的紅木床榻。
仰面朝後一趟,不停在上面打滾,感受新床的柔軟舒適,正有些昏昏欲睡時,餘光瞥見郭錚正從寢殿門口走來,手裡還抓著一隻灰色翅膀的鴿子。
這是什麼意思?看她這段時日太勞累,所以抓了只鴿子給她補身體?
“不知哪飛來的信鴿。”郭錚在榻邊站定,伸手指著信鴿的一條腿:“這上面有封信,是給你的。”
禦九定睛一看,信鴿腿上果然綁著一卷紙箋,紙箋最外面寫著:禦九親啟。
帶著疑惑,將信箋取下。
展開一看,眉頭頓時擰起。
“說了什麼?”郭錚問。
“信上說,紀鄴已和赤涼聯手,準備一起對付我。”
郭錚湊了過來,“什麼?這訊息究竟準不準確。”
禦九搖頭,把紙箋丟給他:“半真半假吧。”
郭錚接過,匆匆掃了一眼,然後發出咦的一聲:“這信箋怎麼沒有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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