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好的。”撇撇嘴,兩手閑閑枕在腦後:“我就問你,剛才打得爽嗎?”
女人誠實道:“爽。”
“那不就得了。”少女轉身,看也不看地上遍體鱗傷的男人:“走吧,回去睡覺。”
“您就把他扔這了?”女人不可思議。
“是啊,不扔這扔哪?”少女問的理所當然。
女人嘴角又是一抽:“行,您說咋樣就咋樣吧,反正我聽您的。”
“嘿,痛快!”轉過身,少女又朝百裡賦狠狠踢了幾腳:“叫你偏心,叫你傲慢,叫你為老不尊,叫你狗眼看人低!”罵完後,覺得舒坦多了。
打了個哈欠,少女道:“走吧,我困了,明天還要早起,這嗶了狗的人生……”
一高一矮,一瘦一壯,就這樣,一起消失在了無邊夜幕中。
……
翌日清晨。
“公子。”姚叔拿著一隻碧色琉璃瓶,恭敬地捧到百裡傾懷面前:“那邊剛送來的,大約是半個月的用量。”
百裡傾懷點點頭,伸手接過:“半個月……已經縮短了這麼多麼?果然,寒毒已侵入心脈,若是再找不到血炎玄芝草,我怕是活不到明年。”
“公子,就算沒有血炎玄芝草,也一定會有其他辦法,您不必這般悲觀。”
將藥瓶收好,他淡然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從來不是一個強求命運的人,姚叔不必拿這種話來安慰我。”
“是老奴多嘴了,生死之事,原本就不可強求,公子心中想必早有決斷。”
“聽說有一種叫做火炎玉的寶物,乃是天下至陽至烈之物,或許,可緩解我身上的寒毒。”
姚叔的眼神跟著亮了亮:“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沒錯,那人給的訊息,應該沒有問題。”比起藏在三洲海域,不知何蹤的血炎玄芝草,火炎玉相對來說,更好尋找。
姚叔遲疑了一下,問:“那公子可有派人去尋?”
“暫時還沒有,等那人來了,再一同商議。”
“只怕慕公子只顧著遊山玩水,與佳人泛舟湖上,您的事情,他早就忘了。”
“他不敢忘。”輕輕扯了扯唇角,他轉動輪椅,“準備一下吧,馬上該進宮了。”
“公子,有件事……”姚叔欲言又止。
“怎麼了?”
“忠毅侯出事了。”
“哦?”挑挑眉,以示驚訝:“好端端的,他怎麼出事了?”
“聽說昨晚侯府混入了刺客,忠毅侯與其搏鬥,最終不敵,被打成了重傷。這不一大早,就召集府內侍衛大肆搜查,這會兒府上人心惶惶,都怕刺客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姚叔一邊說,一邊擰眉,總覺得刺客一說,有些荒唐滑稽了。早上他去看過忠毅侯的傷勢,那分明就是被人毆打所致,況且,若真有刺客,他為何不召集府中護衛,反而冒險與其單打獨鬥?
怎麼看,這件事都很奇怪。
百裡傾懷也覺得奇怪,府上有刺客?這種無稽之談,忠毅侯是怎麼想出來的。
正要具體詢問時,對面屋舍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身火紅的禦九站在門前。
天光明烈,她的風華,卻比天光更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