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卻跪了下來,啪啪扇著自己耳光,“都怪我,要不是我偷懶,李二叔就不會去找我,就不會摔下山去。”
屋內的蕭正峰也走了出來,他走過去攔住李大富往臉上扇的手,把他提了起來。
“不怪你,這是我爹的命。”山杏這會也沒心思怪誰,她現在只想先把她爹帶去縣城裡,找個那個禦醫,請求他救治。
送走了李大富,山杏關了門,蕭正峰臉上的泥還在,她打來了水,給他洗了臉,把衣服上的泥土都擦了個遍。
現在也不好讓他回去換衣服。
給蕭正峰洗完,山杏又重新打了一盆水,端進屋裡,“阿孃,您給阿爹擦臉,再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等下我去請趕牛車的大叔去鎮上跟哥哥說一聲,讓他告好假,明日一起去縣城。”
劉氏點頭,接過水盆,山杏便出去,順手把門帶上了。
小寶回來已經是傍晚了,他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大喊,“姑姑,姑姑,姑父呢,我在路上聽說他摔跤了。”
李大柱也早就醒了,他此時半靠在床上,聽見小寶的聲音,他對他招手,“小寶,過來。”
“姑父,您怎麼樣了,疼不疼。”小寶走到床邊,小小的身軀坐在床上。
李大柱笑笑,摸著他的頭完他“咳,咳,咳”咳了幾聲,聲音沙啞無力。
小寶下床來,站在他身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姑父,小寶給您拍拍。”
等李大柱停下了咳嗽,他才走上前去,關心道,“姑父,好些了嘛。”
李大柱“嗯”了一聲,嘴角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他伸手擦去。
小寶驚恐的看著他的嘴角,大喊,“姑父,您流血了。”
廚房裡面忙著的劉氏跑了進來,看著李大柱手上和嘴角未完全幹透的血跡,又小聲哭了起來。
山杏也跟著進來,她安慰劉氏,“阿孃,阿爹這是正常的,等找到了禦醫,就會沒事的。”
“對,對,等找到了禦醫就會沒事”,劉氏也自己安慰自己。
這次去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且行程又急,留小寶在家中也不放心,所以商量一番後,大家決定帶上小寶一起去。
“小寶,明日我們一起去縣城裡找大夫給阿爹看病,小寶要去嘛?”山杏蹲下來問道。
“嗯嗯”小寶點著頭,想了想,他又搖搖頭,“可是阿姐,小寶明天也要上學,還沒有同夫子告假。”
“沒關系,明日阿姐同你去跟夫子請假。”山杏解釋道。
小寶這才點頭,“好,那阿姐你明日可要同我一起去哦。”
蕭正峰已經去借了牛車回來,他把牛栓在院裡,才走進來,李大柱醒來時他就先給他正了骨才去借的車。
吃過了晚飯,蕭正峰同山杏一起回了家,順便收拾明天帶走的行李。
每人除了身上穿的,各帶了一套,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才做好的冬衣她也帶上了。
蕭正峰把剩餘的幾支野參都拿給了她,“這些你轉著,給岳父熬藥就辛苦你了。”
他抱著山杏,下巴倚在她頭頂,“你放心,這次一定會找到那禦醫的。”他吻著山杏的頭頂,“今早,我有些兇。”
山杏搖頭,“是我不好,我後來也想過了,要是我去了,也發生了個萬一的話,那才是麻煩。”
要帶的東西都收好了,家中的東西也都放好,山杏和蕭正峰才睡下。
山杏躺在床上,有些糾結,最終她還是開口問道,“咱們還有多少錢。”
“銀票還有六十兩,身上的銀子也還有五六兩”蕭正峰迴答她。
那現在就是有六十多兩銀子,不知道阿孃她們手中還有多少,這次去縣城看病,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
許是知道山杏的擔憂,蕭正峰出口安慰,“銀錢的事你不用擔心,石偉那裡還欠著我一些,明日我先去要來,想來也夠支撐鍛時間,等不夠了再想辦法。”
山杏點頭知道,現在除了銀錢的問題,還有就是縣城那麼大,她怎樣才能找到那個禦醫。
帶著滿滿的焦慮,她慢慢沉去夢鄉,等她睡熟了,蕭正峰才抱過她,藉著月色看清她的睡容,心道,你放心,岳父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