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還沒踏出門口,一群人鬧哄哄的就往她家這邊來了,李大富先跑了過來報信,“嬸子,二叔找到了。”
李大富一報完信,蕭正峰後腳就跟著進來,他揹著李大柱,一步一步沉緩的走進來。
李大柱眼睛緊緊閉著,嘴皮被他咬得發白,但是他還是忍著沒發出□□,額間大顆大顆滴落下來的汗,就已經證明瞭他現在又多痛。
劉氏見此,趕緊跑進屋裡,加了一床被褥鋪在床上,才讓蕭正峰把李大柱放下。
劉氏心疼的看著床上躺著的李大柱,淚水又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她低頭喚醒他,“當家的,當家的。”
山杏也跟著湊了上來,輕輕喚道:“阿爹,阿爹。”
李大柱她閉著的眼睛顫動著,最終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爹沒事。”說完這句,閉上眼睛昏睡了下去。
劉氏慌了,搖晃著李大柱的身子,嘴裡是急忙呼喚,“當家的,當家的。”
蕭正峰上前探了李大柱的鼻息,轉頭看著山杏,“山杏,快去請大爺爺過來。”
山杏一聽,光顧著擔心李大柱了,壓根就沒想起請大夫這回事來。
她匆匆跑了出去,一起回來的眾人都還在院子裡等著,李大富一見山杏跑了出來,就匆匆上前,問道:“山杏姐,二叔怎麼樣了。”
山杏搖搖頭,臉上的淚痕還沒幹透,“不知道,我去請大爺爺過來,你去裡正家說一聲。”
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蕭正峰也不可能去守著燒炭。
李大富忙應了聲好,就跑了出去。
山杏也跟著跑去,不過兩人走得方向相反,她跑得有些快,半盞茶就到了,她心急的敲著門,“大爺爺,大爺爺。”
屋內整理著藥材的李大夫聽到敲門的聲音,也站起身,走到門邊,開啟門,見是山杏便問道,“丫頭,怎麼了。”
“我爹從山上摔了下來,大爺爺您快去看看吧。”山杏跑進屋裡,抱起李大夫出診時用的藥箱。
李大夫聞言,先是往屋裡喊了聲,“老婆子,我出去一趟”,才轉頭看著山杏,“快走”。
等山杏帶著李大夫回到家中,裡正也已經到了,他坐在椅子上,嘴裡巴巴的抽著山煙,嘆著氣。
李大夫看都沒看院裡的人,直接就進了屋,他走到床邊,把圍在床邊的人都攆開,坐下替李大柱把起脈來。
把完了脈,他又在李大柱的身上按壓著,過了許久,他才站起來,頭是輕輕搖著。
“大伯,怎麼樣了。”劉氏小聲抽涕著,問道。
“大爺爺,我爹沒事吧。”山杏也開口問道。
李大夫長嘆了一口氣,“命倒是保住了,只是他這髒腑有些問題,老夫也無能無力。”
他指著蕭正峰,“你岳父身上有多出骨折,等他醒來後你替他先正骨。”
蕭正峰點頭,又問道,“那大爺爺可知道岳父這種情況,可還有那些名醫能救的。”
李大夫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想了半天,才悠悠開口,“我聽說縣城裡有位才回鄉不久的禦醫,如若有他相助,定是有一定機會複原的。”
一聽見這樣的情況,劉氏又開始抹起眼淚來了,山杏則比較鎮定,她走上前,“大爺爺,你可否先開些藥讓我爹先喝著”她又裝頭問劉氏,“阿孃,上次給您的野參呢?”
劉氏聞言,找了出來,她遞給山杏,“在這兒呢。”
山杏把野參放到李大夫手中,“大爺爺,這個也請您一起配了給我爹吃。”
李大夫臉上有些為難,他看著手中的兩支野參,“這用上了這參,那就得一直用,這兩支怕是不夠。”
“大爺爺,我那裡還有幾支”,蕭正峰開口,後來他又得到了幾支野參。
“幾支”,李大夫開口確認。
“五六支”
李大夫臉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夠了,夠了,這大柱有你這麼個女婿,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我先給你爹開藥,今天先給他煎上,明日就快些去縣裡找那位禦醫。”
裡正也上前來慰問幾句之後就離開了,隨著裡正離開,一起來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山杏想著人都走光了,出去準備把門關上,卻發現李大富還在院裡站著,她上前喊道,“大富,你先回去歇著吧,昨天守了燒了一天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