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
沈元歌躲閃不疊,後退時腳絆住了身後石壇,驟然失衡,身體一空,後腰卻被一隻手穩穩地托住。
燕崇看見野犬闖進來,便飛身騰了過去,險險趕到,將沈元歌整個人鉗在懷裡,往壇上一帶,脊背撞在柏樹上,枝葉上積雪受到震動,簌簌地散落下來,他另一隻手中長頸瓶還未放下,紅梅落下兩三朵,旋即被雪覆蓋。
沈元歌靠在他肩上,慢慢睜開眼,目光從他擔憂的眸子上往下移,喃聲道:“蕭廿,你的手…”
能動了。
燕崇一怔,左手仍緊緊扣在沈元歌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觸感鮮明。
...
午後時分,沈元歌辭了眾人回去,外頭雪勢已經小了許多,稀稀拉拉飄著小雪粒子,燕崇送她出門,給她披上鬥篷,繫上帶子,他的左手當真開始聽使喚了,只是還攥不緊拳,動作緩慢僵硬。
沈元歌握了握他的手,觸感微涼:“你快進屋罷,外頭冷。”
燕崇頷首:“好。”
長淵在京郊的院落位置隱蔽,只有他們三人住著,不為外人所知,燕崇的身體又不能受寒,沈元歌一直自己來回。
所幸新帝登基後,京城安穩幹淨,一般不會出事。
冬日裡天色很快便沉了下來,她走到內城時,已近黃昏。
“元歌姑娘。”
身後傳來一聲喚,沈元歌停住了,轉身看見裴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街上,牽著馬站在她身後。
沈元歌微怔:“太子殿下?”
裴驍微笑頷首:“快入夜了,元歌怎麼獨自在路上?”
沈元歌簡單說了一句,裴驍略一蹙眉:“燕將軍即便自己不便出門,也合該派人送送你的。”
他語中帶著批評之意,沈元歌心中不快,解釋道:“長淵中人一向不喜同外人接觸,我自己回來便是。”
“本宮送你回去吧,”裴驍接過她的話,“天晚了,你孤身一人,總讓人不放心。”
其實離沈府已經不遠了,沈元歌才要拒絕,雪地上傳來被踩實的輕微聲響,一把傘就這麼遮在了她頭頂,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勞殿下費心,末將送元歌回去便是了。”
沈元歌驀地轉頭,看見燕崇就站在身側:“你…”
燕崇一手打著傘,一隻手揉揉她的頭。
沈元歌將話嚥了下去。
他道:“元歌有末將看護,太子府在城西,天色已晚,殿下早歸才是。”
夜色籠罩在街上,看不清裴驍是什麼表情,他的身形凝固了片刻,才道:“那就交給燕將軍了。”他翻身上馬,“告辭。”
待人走遠,沈元歌反手就捶了燕崇一拳:“蕭廿!”
她口吻有點兇,顯是動了氣:“前幾趟你也偷偷跟著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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