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白玉堂又輕聲呼喚了兩聲,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他鼻子微酸,喉頭有些哽咽,“好吧,懶貓,這次還是五爺餵你,下次就自己起來喝知道了嗎?”
他慢慢的坐在床邊,輕輕的將展昭翻過身來,連人帶被子的摟在懷中。他一手攬著展昭,一手端了『藥』碗。看了看碗中漆黑的『藥』汁,他嘆了口氣:“你這貓兒真是黑肚皮啊,這種時候也不忘讓五爺跟你‘同甘共苦’,你知道嗎?公孫先生生氣了,往你『藥』里加了好多黃連。他說了,你要是再不醒啊,他就再放二兩進去。不想再喝苦『藥』就快點醒過來,聽到沒有。”
懷中那人軟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胸口的起伏依舊那麼微弱。
白玉堂閉了閉眼,一咬牙喝了口『藥』汁,然後低下頭將『藥』汁哺入展昭口中。靈活的舌頭撬開微合的口齒,一碗『藥』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喂下去。他拿了乾淨的帕子給懶貓擦擦嘴,把他放到床上趴好,再檢查了一下他背上的傷口。
給展昭蓋好被子,白玉堂端了銅盆出了門,打算到廚房打些熱水來。
“白大人,您在這兒啊。”一個小廝看到白玉堂,忙湊上前來,“前院裡有人找您呢。”
“我沒空。”白玉堂端著銅盆,繞過那人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喂喂,白大人啊,他說是你侄子。”小廝趕了兩步依舊追不上那白衣人,只好在他身後喊道。
“誰?我侄子?”白玉堂停下腳步,回頭看那個好不容易追上來的人,“我四哥他們呢?”
“蔣四爺他們好像不在府中,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小廝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好,我去前面看看再說。”白玉堂將銅盆往小廝懷裡一塞,“勞駕你送到廚房去。”
“是,嘿,白大人您客氣什麼……”小廝一句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真是好功夫啊,他感嘆道。
開封府的客廳裡,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坐在椅子上飲茶。他頭戴青『色』逍遙巾,身穿一身白『色』的寬博錦袍,容顏俊逸,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看上去頗為穩重。
當白玉堂一陣清風般的飄進廳中的時候,這青年忙放下茶碗,站起來撩袍就要行跪拜之禮:“侄兒白芸生給二叔請安。”
白玉堂袍袖一揮,沒等人跪下去就將他扶起來:“不必多禮。家中嫂嫂可好?雲瑞雲翔他們怎樣?”
“母親身體安康,弟弟們也很懂事。二叔掛念了!”白芸生認真的答道。
“咦,這不是芸生嗎,你什麼時候來的?”蔣平等人從外面進來,徐慶第一個喊出聲來。
“芸生見過韓二叔、徐三叔、蔣四叔。”白芸生再次行禮。
“都是一家人,芸生你那麼多禮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蔣平忙伸手去攙他,“你怎麼這時來汴京。”
“我是前來參加‘禮部試’的,剛到就來探望二叔了。”白芸生笑道,轉過身對容顏有些憔悴的白玉堂道,“二叔你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傷還沒有好?之前沖霄樓的事傳到白家可把母親嚇壞了。”
白玉堂不自然的笑了笑:“讓嫂嫂擔心了,我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是啊,你二叔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徐慶走到桌邊到了一碗茶直往嘴裡倒,“他這個樣子,是照顧一隻傷貓累的。”
“三哥!”蔣平瞪了徐慶一眼。
“貓?可是展昭展大人?”白芸生道,“我來的一路上聽到夏國和宋國比試的事情,展大人可是因為這個受傷了?”
“可不是。”蔣平搖搖羽扇,眼中是掩不住的擔憂,“他傷得厲害,到現在還沒醒。”
“這……”白芸生也面『露』關切之『色』,“我這次上京,母親讓我帶了一些補身子的『藥』材給二叔。要不請大夫看看可有能給展大人用上的?”
“暫時用不著,你好生收著。”白玉堂搖搖頭,“皇宮裡送來了好些東西,貓兒會沒事的。芸生,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進去了,貓兒那邊離不得人。四哥,麻煩你了。”他說完又很快的消失在門外。
白芸生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那個……二叔跟展大人,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不然,以二叔以往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安置好自己再離開呢。
他倆的關係豈止是一般的好,餘下三人都沒有說話。
“對了芸生,你到汴京住哪裡?”一直沒有開口的韓璋說道。還是韓二爺比較細緻。
“當然是住自家的產業了。不過,我不想住在客棧裡,所以讓墨雨和福伯去聚仙樓收拾了。”白芸生恭敬的回答,“諸位叔父想來公務繁忙,芸生就不多打擾了,先行告退。”
白芸生同開封府眾人一一告別,可惜包大人還沒有回來,不過就算回來了,他也不好打攪。韓璋不放心,便一路送了回去。
開封府中的衙役們多了些八卦,白大人武藝高強,他的侄子竟然半點武功都不懂。不過,他這次是來準備禮部試的,沒準以後也是位大人呢。
白芸生到了聚仙樓,招來本地白家店鋪的一干掌櫃一一查賬。
華燈初上,白家掌櫃都離開聚仙樓回自己的鋪子了。白芸生合上房門,走到桌邊坐下,對侍立在一邊的人說道:“我離開還沒多久,京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您聽我說……”暗處的人將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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