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下屬的彙報,白芸生手指輕叩桌案,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去找福伯,就說我說的,讓他準備一些上等補品送到開封府去。”
“是。”那人正要退下。
“等等,把這個也一起送過去。”白芸生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鑰匙開啟屋子裡的一口箱子,取出一個精緻的錦盒交給那人。
“爺,這個太貴重了,怕是不妥吧……”那下屬瞪大了眼睛,這可是白芸生派人從西域尋來的珍品,有起死回生之效,價值連城,珍貴異常。
“展大人於我白家有恩,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麼。”白芸生心知肚明,他二叔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俠客,光明磊落嫉惡如仇,惡人聞之無不膽戰心寒。可強極則辱過剛易折,廟堂和商場一樣殺人不見血。如果不是展昭,白玉堂只憑盜三寶一項就可以被定下重罪,那裡有的如今的風光。
“我是教你藉機賺錢,可也別給我掉到錢眼子裡去了。”白芸生冷冷的掃了那人一眼,繼續說道,“二叔是我嫡親的長輩,你給我放機靈點,若是短了什麼別等著人開口,自己記得添上。懂了嗎?”
“小的絕對不敢這麼啊!二老爺的事情,小的一向最上心,從來不敢怠慢,請爺明鑑!”那人額上不住的冒汗。
白芸生冷哼一聲,揮了揮手說道:“諒你也不敢,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那人戰戰兢兢的接過錦盒,磕了個頭就出去了。
白芸生剔了剔燈,喚墨雨送來書籍和文具,開始為禮部試做準備。
開封府後院的小屋裡,公孫策正坐在床邊為展昭把脈。
“公孫先生,貓兒他怎麼樣?”白玉堂看著公孫策放下手,忙捧著展昭的手移入被中。
“燒已經退了,奇經八脈也暢通多了,他沒事。”公孫策也暗中鬆了一口氣,這些天也真是嚇死他了,自己的白頭髮都被嚇出了好些。
“那他怎麼還不醒?”白玉堂皺著眉頭問道,“他這樣睡著,只靠一些湯湯水水的怎麼行。”
“燒退了自然就會醒過來。”公孫策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道,“他背上傷得厲害,我怕他起來折騰自己,所以在『藥』裡添了些安神的『藥』材。現在情況好多了,可以把這些分量減了。”
聽了他這番話,白玉堂這才放下心來,送公孫策出了房。站在門外,白玉堂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公孫先生,你知道貓兒胸口那個傷是怎麼回事嗎?”
“什麼傷?”公孫策抬眼看他,“那個十字傷口嗎?”
“是。”
“舊傷了,沒事。”公孫策轉過臉淡淡道,轉身就要離開。
“先生等一下。”白玉堂幾步轉到公孫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那個傷口跟普通的舊傷不一樣,我看得出來。貓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跟那個傷有關?先生,我拜託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身上有多少傷,你都知道?”公孫策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見白玉堂不說話,他輕聲嘆一口氣,“有些事情我答應過展護衛不說,但我保證對他沒有傷害。”他繞開那個皺著眉頭思索的人離開。
他走了兩步,回過身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還是親自去問展護衛吧。”
送走公孫先生,白玉堂心事重重的回屋,剛關上房門就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玉……堂……”
他驚喜的轉身,對上一雙水潤的黑眸。
“貓兒你醒了!”
“嗯。”展昭微微一笑,雙手一撐,就想坐起來,“我睡了很久?”
“可不是,都四天了。”白玉堂忙坐到床邊,一把按住他:“笨貓,背上的傷還沒好,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有你好受的。”
“可是,趴著身上難受。”展昭小聲說道,又挪動了一下身子,可能是動作大了碰到傷口,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碰到傷口了?”白玉堂緊張的看著他,伸手就要拉開被子檢查。
“沒,沒事。”展昭失笑。
“這個不由你說了算。”白耗子蠻橫的說道,手上卻放得很輕。他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確定展昭確實沒有事,這才沉著臉拉好被子,“才醒過來就『亂』來,養傷都不安份!”難怪公孫先生要下安神『藥』。
“別『亂』動啊。”他站起來開啟門出去,不一會兒又抱了一床被子進來。
“玉堂,你又拿一床被子進來幹什麼?”展昭輕聲道,他現在說話大點聲都覺得背後發痛,“我這裡的夠用了。”
白玉堂不答話,他將被子放到床上開啟,重新疊成兩尺來長的卷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