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楊文廣?”紅衣人依舊將雙手籠在袖中,歪著頭將楊文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輕聲細語道,“果然是一個俊俏少年郎啊……”
臺上楊文廣倒沒什麼反應,臺下聽到他這話的人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這人說話怎麼鬼氣森森的。
趙虎抬頭看看天,咧了一下嘴角:“我滴個娘啊,還好現在是正午,大太陽底下咱不怕。要是擱在晚上遇到這不男不女的怕是要嚇死。”他左看看右看看,見旁邊人都沒反應,又小聲嘀咕了句:“喂喂,楊家小哥被這妖人調戲了……”
白玉堂聞聲瞪了他一眼,您老安靜點行不行!趙虎見狀忙閉上了嘴,繼續看臺上的比試。
那何歡見楊文廣不回話,又笑道:“怎麼著,不願意與我這妖人說話?唉,居然被這麼俊俏的小哥討厭了,我好傷心啊……”兜著的雙手慢慢開啟,依舊掩在寬大的袖子裡。
楊文廣手握銀槍,朗聲說道:“多說無益,請兄臺賜教!”
“賜教?哈哈哈哈哈哈~~~~”何歡彷彿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仰著頭一陣狂笑,笑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就在大家以為這人瘋了的時候,紅衣人笑聲一收,飛快的掠上前來,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楊文廣見此情形袍袖一揮,忽然騰空躍起,銀槍如練,幻化成無數道寒光,竟也迎頭而上。
“哐當——”一聲,二人在半空中交手,臺下之人只覺得人影晃動,耳邊聽著兵器相接的聲音。
“這何歡用的到底是什麼兵器,怎麼還不亮出來?”影十五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
展昭盯著臺上上下翻飛的身影,搖搖頭,以他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何歡手中並無兵器,難道他是赤手空拳在作戰?
“展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的兵器怕就是手上的金絲手套。”蔣平走了過來,搖了搖羽扇。
“金絲手套?”眾人問道。
“嗯,金絲手套只是武林人士的簡稱,這東西其實是用天山雪蠶絲做的。”蔣平點點頭,羽扇指臺上,“你們看。”
眾人望去,正好碰上楊文廣挺槍突刺,那何歡不閃不避單手抓向槍頭。正午的陽光下,映照出那隻手上似有金絲閃爍。
“果然是天山雪蠶。”展昭有些驚訝。何歡哪裡弄到這樣珍貴的東西?
天山雪蠶顧名思義,是生長於天山敖雪峰上的蠶王。這種蠶王只能生活在極寒之地,所以極為罕見。而它所吐的雪蠶絲則是武林人士所求的至寶,雪蠶絲輕盈細軟、剔透晶瑩,至柔卻也至剛。用天山雪蠶絲織就的軟甲不懼任何神兵利器,是真正刀槍不入之物。昔年遼國檀淵之盟後曾進獻給先皇一件天山雪蠶絲織就的小衣,幾度救先帝於水火,後來先皇駕崩便隨了他陪葬。
可惜,這般守護之物到了惡人手上卻變成了奪命的利器。
“難怪他以前犯下的案子中,受害人都被開膛破肚、大卸八塊,想來就是這就是用這金絲手套傷的吧。”展昭說道,這人的手勁兒還真不小。
開膛破肚、大卸八塊……
眾人一想到那種鮮血淋淋的場面竟然是徒手造成的,不由得對這何歡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用毒爪殺人,這人就是從哪裡學到這種旁門左道的詭異功夫!
臺上紅影忽上忽下圍著楊文廣直打轉,楊少將軍穩紮穩打,一條銀槍舞得密不透風,不給何歡半點可乘之機。
“喂,我說俊俏的小哥,你我這般打打殺殺多殺風景啊。”紅衣人面帶微笑,悄悄傳音說道,“不如收了這局,找個地方好生耍耍?”他拋給楊文廣一個媚眼,血紅『色』的眼線妖異的幾乎滴下血來。
楊文廣“哼”了一聲,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怎的,小哥你是看不起我?”何歡纏住槍頭,欺身上前,一手夠上楊文廣腰際,“你不是要我指教麼?怎樣,‘指教’之後可願意做哥哥我的小心肝?”
楊文廣回手一拉銀槍,本來就靠的近的何歡這回都要擠到他懷裡去了。何歡心中一喜,莫不是這少年也起了心意,當下也不想著擂臺比試輸贏的事了。
“你若是年輕個三十來歲重新投胎做個女子,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現在麼,”楊文廣手腕一翻,一記耳光扇了過去,“你這噁心不死的敗類給小爺滾遠點!”他飛起一腳將紅衣人踢開,接著手中銀光晃動,槍尖一點一挑又復一點一挑,一雙銀『色』的東西就飛離何歡落到了臺下。
“楊少將軍好槍法。”白玉堂稱讚了一聲,剛才楊宗保那兩槍精準無比,居然將何歡的金絲手套給挑了下來,若不是那人帶了金屬護腕,只怕雙手就要當場廢掉。
“呵呵呵呵,好!”何歡晃晃悠悠的落在一邊,臉上帶著一個紅紅的手印,“終日打雁被雁啄,楊家的小子確實辣的夠味兒,值得我何某人出真功夫!刀來!”他扯開紅『色』罩衣一甩,『露』出裡面大紅的精幹短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