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趙家……”皇帝一字一頓地念著,眸中已盛滿戾氣,“我這就立旨,單憑私養死衛、屢次謀害儲君這兩條,就夠株連九族的了。”
“父皇且慢,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趙家扶持靖陽王參與奪嫡的事還有幾點證據沒齊全,再寬限幾日,兒臣定親自帶兵抄了趙家。”
皇帝冷靜下來:“也是,還有這一出……呵,謀害儲君扶持三子,他們還真以為能把三子當成傀儡來操控朝局?還真以為天下是他們趙家的了?”
焦夙卿道:“三弟確實愚蠢,但父皇英明,趙家自然是逍遙不了幾日。”
皇帝受用地點了點頭,眼裡的怒意漸漸消去,問道:“你此番賑災抗疫有功,又徹查了當年的真相,當真不要任何賞賜?”
焦夙卿笑道:“兒臣何時說過不要賞賜了?兒臣明明一直苦等著父皇賜旨。”
皇帝想起來了:“朕差點忘了……你那意中人確實是奇女子,從她當初代將領兵中就能看出一二,這次在西北抗疫以自己的血為藥引治癒疫病更是令人驚異叫絕,但……”
焦夙卿堅定地看著他。
皇帝嘆口氣繼續說道:“但她到底是你三弟明媒正娶的正妃,還是朕親賜的婚約,你如此搶奪弟妻,只怕會落人口實,對你自己的名聲有所不利啊。”
“所以兒臣才想請父皇先賜旨允了她的這份和離書。”說罷,焦夙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疊得整齊的紙。
皇帝不由失笑,眼尾的笑褶層層疊疊,笑他還真是做足了準備,但還是勸道:“你尚年輕,等你將來登基,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看盡人間絕色,就不會執著於一個女子了。”
焦夙卿也笑:“父皇你已經坐擁佳麗三千,卻仍心心念念牽掛著兒臣的母妃不是嗎?”
皇帝聞言眼神一黯。
焦夙卿:“更何況,兒臣早已看盡九天銀河,但此生只愛這一顆星。”
皇帝知道勸不動,嘆著氣給他擬了旨。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想著,保護不了心愛之人,就一定要保護後她唯一的孩子,這孩子又如此優秀叫人找不出錯,所以他會才一次次地偏心於他。
這一次,也不例外。
……
沉瓔自從回京後,就一直就被“囚禁”在太子府。
雖說是囚禁,但沉瓔其實並沒有被囚禁的感覺,好吃好喝好生伺候,還有穩定的性福,除了不能自由出入,暫時也沒有別的缺陷了。
反正她也懶,本來在王府也是窩在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換個地方沉迷於自己的美貌,也是一樣的。
她只向焦夙卿提了一個要求,把她的八卦小可愛今禧弄回到她身邊,理由是她不習慣別人伺候。
焦夙卿嘴上說著從靖陽王府撈人難度太大,當晚在她身上吃了個夠本,第二天就把今禧提給了她。
主僕久別重逢,兩眼淚汪汪。
……哦不,只有今禧見了主子淚眼汪汪。
“主子,你不是說就出去逛個街就回來嗎,怎麼消失了這麼久嗚嗚嗚……”
沉瓔作噤聲狀,招招手讓她過來,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乖,先給我盤個雙環望仙髻,試了這麼多次,還是你盤的發髻最好看。”
今禧委屈地抿著嘴,乖乖給她盤起了頭發,滿腦子的疑問硬是憋住了。
因為要是她不認真給主子盤個好看的發髻,主子見了不滿意可能會氣到吃不下飯。
今禧認真地盤完了頭發,又給她戴上簪花,直到沉瓔對著銅鏡滿意地笑了,才敢弱弱地問:“主子……所以你為什麼會在太子府裡啊?”
沉瓔笑得高深莫測,不答反問:“最近都有些什麼關於太子的傳言啊?”
今禧想了想:“太子……救災抗疫凱旋而歸唄……”
沉瓔:“就這樣?”
今禧:“……哦,還有,大家都在傳言說,太子本來也感染了瘟疫,都已經奄奄一息放棄醫治了,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九天神女,以血為引,不僅治好了太子,還救了一個郡的百姓。”
沉瓔笑得咧開了嘴,這麼詳細的傳言,怕不是他本人親自傳的哦。
“那你說,如果你是太子,該怎麼報答這位神女呢?”
今禧沉思:“嗯……帶回府裡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