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坐在那處,與廖輕塵南笙等人跪著的畫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年無妄滿含著希望的看著自己,她輕輕的嗤笑了一番:“我這個人吧,很喜歡看戲,但是從來不喜歡摻和到這其中來,此番能與你們一起也是因為你們早日在典當行說的那些話,幫你們也只是想知道那些事情到底是何,今兒個和那人交了手也是心中明瞭了半分。”
她說的話讓幾個人都是不明所以然。
“無憂小弟,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廖輕塵抬頭看著她。
她緩慢的低頭那面甲露出的半張臉帶著邪魅:“你們朝堂的事情最為繁瑣,我這人最不喜歡這些瑣碎的事情,這次常府的事情結束,我還是典當行的小掌櫃,諸位依舊還是自己。”
年無妄本以為今日兩人已經有所改變,可是她說這話卻還是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心中。
他看著桌面上已經擬好的聖旨臉上露出了冰冷:“此事由不得你,這聖旨朕已經擬好了,今日你是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
他一把抓過了聖旨對著無憂便是扔了過去。
那聖旨直接摔倒了她的面前。
“皇上…”
廖輕塵沒想到年無妄會這樣,擔憂的看著無憂,卻又無奈的看著年無妄。
成符跪在地上,趕緊站了起來上前將那聖旨撿了起來送到無憂的面前:“無憂公子,這可是聖旨,是皇命,您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若是不接聖旨,那可是人頭落地的事情!”
“無憂小弟,此事還需要斟酌啊,這腦袋是懸在脖子上的,你萬萬不可衝動。”南笙也是趕緊勸阻道。
廖輕塵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無憂的眼神多了幾分心疼。
“皇上,臣覺得無憂若是無意也不可逼她,畢竟她尚且年輕,此事還需好好商討。”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朕要的只有她。”年無妄抬頭看著無憂,他的目光就這麼與無憂撞到了一起。
他的雙眼滿是堅定和冰冷。
而她的雙瞳依舊還是那般,天地風月別無他。
也不知道就這麼過了多久她忽然笑了,笑的那樣風輕雲淡。
她發現,年無妄和龍無陌兩人不一樣,他不會如此逼著自己,也不會拿著朝堂大義說著自己的話,而年無妄卻不一樣,他的滿心或許只有自己的朝堂吧。
她從那處站了起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皇上這麼說,看來這聖旨是接也必須要接,既然如此,那我便也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笑著接過了那成符手中的聖旨,花狐站在一邊從她的手中將那聖旨接了過來然後默默的放到了袖口中。
“這天啊,時好時壞,方才還晴空萬里這會兒便已經開始要下雨了。今兒出來了大半晌了我那處想來也是來了好些要典當的人,若是無事,我這便先行回去了。”
她沒有行禮,也沒有任何的恭敬,只是好似很平淡的在說著一件很正產的事情。
“這…這般無禮?”
她一身白衫,在幾人的目光下就這麼出了書房。
成符見她這般無禮當下便有些怒了。
年無妄沒有說話,從昨日見她開始他便知道無憂不是那種會被禮教束縛的人。
廖輕塵看了一眼年無妄趕緊起身告退:“皇上,臣先行出去看看。”
說罷著急的推門出去了,整個書房裡一時間只剩下了南笙和成符黑鯊年無妄四人。
出了那書房門,花狐的臉色便沒有好過。
“主人,年無妄…”
“他同龍無陌不一樣。”
忽然提到龍無陌,花狐也是怔了一下,若是那人還在想罷不會對主人這般吧…
“龍棲一別已過二十年,絕王殿下應當已是壯年之晚,這龍棲後宮也該是兒孫滿堂了。”花狐風輕雲淡的說著,可那話落在無憂的耳中卻只是一句話。
這二十年來,她也會想起那個人也會想起祁氏,想起祁承沈緣方鸞龍子瑜,甚至會想起已經不在的平賀將軍府,這些人若是見她還如以前一般的模樣是不是會很震驚…
見她不說話,花狐又道:“您拿掉了他們對您身份疑惑的記憶,那深刻留在腦海中的便也只有平和府的十小姐,龍棲的帝師…說到底,您還是對著戀戀紅塵有著些許留戀。”
她沒說話,步子卻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