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那滿堂的笑聲跟著一起笑了,那笑聲輕輕的,帶著一絲絲的訴說,任誰聽了都是忍不住繼續聽下去。
“你笑什麼?難不成我們未說對?”老夫人瞪著她,手中的帕子都甩了出去。
聽那堂中的人都停下了笑意她這才跟著停了下來。
只見她滿臉的輕鬆然後口氣平淡:“我最失敗的一點就是做人,到現在也沒有做明白。我之前還在想著,為什麼和將軍府的關係會處成這樣?與絕王的關係為什麼又會處成這般,如今想來..我是不會做人,畢竟頭一次做人,有的地方我錯了卻覺得自己是對的。”
樂宗沒想到她居然想的這麼明白,沒好氣道:“你若是真這麼明白,就應該想一下,將軍府才是你的家,你是將軍府的十小姐,你要做的就是為將軍府添光!一副天地欠你的模樣,真當自己是帝師了。”
她聽著的樂宗點了點頭:“對,是我自作多情了,以為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在誰心裡都沒有我的位置。”她笑著,然後站了起來最後面色淡然然後抬腳往外走:“你們無人信我便罷了。“
那外面忽然下了雨雪,伴隨著那鞭炮聲越加漂亮了。
白色的天邊,淡淡的輕風,紅色的氣氛,這人間當真是漂亮。
她走到了院門口,抬頭看向了天,蝶赤站在她身後眉目帶了一絲無奈:“這人世間最薄涼的不過是七情六慾,最大愛的也不過是七情六慾,您活了這麼久,還沒看明白?您以為和將軍府拎得清,您是您,將軍府是將軍府,其實到最後還是拎不清的。”
她沒說話,忽然想起了之前曾與樂宗和老夫人說過,私底下互相不認識,明面上還是一起的,其實她想到太過簡單了,既然關聯到了一起,又怎會分得清呢?
見她走了,樂宗冷笑:“你別想著與將軍府脫開關係,無用。“
她沒說話,踏著那雨雪離開了。
曹勺看著無憂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這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尤其是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竟然與天池那懸掛在池潭上面的人七八分相像,唯獨不同的是這如今在將軍府裡的十小姐太過於年幼了。
他想了一番還是沒有追上去,如今這十小姐在府中似乎不是那麼受歡迎,若是因為他的原因再讓樂黛沁心中記上了,這到時候還不知道沁兒這善妒的性子會不會對這個十小姐做什麼。
樂黛沁看著無憂那已經走遠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十妹妹倒是與我幼年時看到的不一樣了。”
老夫人悶哼了一聲拉著樂黛沁沒好氣道:“就是一個烏鴉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她能如今得到皇上和絕王的賞識還不是因為我將軍府的原因,那頭頂上帶著的就是將軍府的名號,自以為多了不起一般。同她那窩囊的母親一樣,如今這般也好,免得她們母女回來汙了我這將軍府。“
老夫人說話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留,那說著無憂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紫陽往二夫人身邊靠了靠,二夫人動了一下然後低頭看向了紫陽,這才淡聲道:“母親,十小姐也挺可憐的,其實媳婦還是能夠有點理解十小姐的,畢竟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孤身一人,想來十小姐也是希望能夠得到老夫人和大哥的憐愛。”
“憐愛?我將軍府何曾虧待過她?”老夫人瞪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也是個膽子小的便不再說話了。
三姨娘這一眾姨娘都是低下了頭,那小姐們也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樂光年從那凳子上站了起來,口氣淡淡的:“祖母,孫兒吃飽了,這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孫兒先先行退下了。”
樂宗看了一眼他沒怎麼動的筷子口氣不太好:“你是不是要去找無憂?你莫去了,怕是去了也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
“父親想多了,此前絕王讓兒子統計一下邊關人數,兒子這忽然之間想起來便要去絕王府中看一看,與十妹沒什麼關係。”
他原本還不大開心,一聽到是關於邊關的這才臉色口氣都變了許多:“國事重要,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吧。”
“是,兒子告退。”他行了禮便往那院子外面去。
那外出,風雪似乎有些大了,無憂帶著蝶赤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今日早上去後院提馬似乎是沒有提出來,也就是說,如果她們要像人一樣出行的話還需要雙腿走到那馬販子處,買了馬才能去丞相府。
除夕出來的人很少,各家各戶都忙著吃餃子和家人團聚,那外出謀生計的也都是帶著一身的行囊匆匆趕回了家。
她帶著蝶赤兩個人就這麼順著那風雪的方向就這麼緩慢往門外去。
“尊者們,您不見了?”見她沒有打算要去見尊者們,蝶赤輕聲問道。
她嗯了一聲臉色平靜:“沒什麼可見的,六百年獻一次禮,獻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一樣的,我瞅著也沒什麼好看的。若是見我未去,他們便走了,沒什麼好見的。”
蝶赤沒說話,但是卻跟著無憂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