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將面前的糕點輕輕的推到了祁氏的面前,祁氏卻搖搖頭:“你不是說了嗎,吃多了該膩了,我不吃了。”
正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花狐轉過身子一雙眼睛看向了門外,然後聲音平淡道:“是樂將軍。”
“老爺?他也在?”祁氏有點意外的看著無憂。
她嗯了一聲便高聲問道:“何事?”
“是我。”
樂宗站在門外,一臉的尷尬。
“父親?有何事尋找我與母親?若是勸我們早些回去,父親還是莫想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樂宗哼了一聲,卻還是低著聲音繼續道:“我此番是過來尋你母親的。我知你心中對為父不滿,但是我畢竟是生你養你的人,從血緣上來說,我也是你的親父親,而你的母親是我的正室妻子,如今讓我在這門外站外,外人看了去必要要說些什麼,你開啟門讓為父先行進去。”
花狐卻哼笑了一聲,聲音妖嬈:“樂將軍,這兒可是上等雅間,過去幾十年都未有人進來過,樂將軍您還是別想了。”
“你!放肆!”樂宗一聽花狐開口那立馬就來氣了,當下便一陣怒吼。
無憂又飲了一口茶水,勾著嘴角笑了:“正巧,我們今日也不想多逗留了,既然父親進不來,那平不得我們出不去,今日的雅興橫豎也已經被掃光了,倒也沒有什麼理由再留下來了。“說罷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而祁氏也跟著站起來了,從頭到尾表情都很冷淡,就好像站在門外的男人並不是她的丈夫一樣。
花狐先行過去將門開啟,無憂和祁氏從那房間裡走了出來,樂宗就站在門口,本想探頭看一下這雅間到底是何樣,可還沒看見門就關上了,無憂幾人也出來了。
祁氏同她一樣披著鵝黃色的披風,這會兒帽子摘下來了,但是那面容卻不似他前幾次看到那般的蠟黃,甚至是帶著皺紋。也或許是沒了煩惱,祁氏的青絲也異常的烏黑,而面容彷彿年輕了好幾歲,那低頭之間含帶的嬌羞竟然如同十幾歲的女子一般。
她身著淺黃色的立領長衫,身上穿著毛絨的披甲,頭帶著白玉朱釵,身上一件鵝黃色繡花裙,她面無表情的低著頭,絲毫掩蓋不住那面容的嬌態。
一時間樂宗竟然呆愣在原處有些看愣了。
無憂就站在祁氏的身後,見樂宗這表情嘴角一勾,聲音滿是惡趣:“父親,您這麼盯著母親看,女兒都有點懷疑父親是不是對母親又要舊情復燃了呢。“
“說什麼呢!“祁氏雖然對樂宗已經失去了很多感情,但是茫然之間被這麼打趣還是有些放不下女人的面子,霎時便紅了臉。
看著祁氏那嬌羞的面容,樂宗心裡彷彿又開始了盪漾,那說話也沒了平日的冷厲:“夫人,之前是為夫不對,你莫往心裡去,何春兒那邊為夫一定不會讓她如此大膽,你且放心住回你的主母院。至於憂兒,之前是為夫小看了她,畢竟我將軍府時代武將,各個女兒兒子皆是英才,憂兒自幼體弱,被人說了去,我將軍府臉面不在,也正是因此,我才如此對待憂兒。如今見她如此大氣又如此有能力,哪道是世人都說我將軍府不對,我身為父親也應該捧著。“
他表情凝重並且帶著悔意,祁氏是女子,自幼寵與丞相府,而後如願嫁給了自己心愛且一聲功名赫赫的男子,她在後院裡沒有任何的宅鬥能力,所以對於樂宗說的這番話當下心中便有些動容了。
花狐饒有意思的看了一眼無憂,見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動作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靜觀其變。
祁氏低著頭,也不說話,樂宗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便趕緊道:“夫人若是不信,為夫就在此發誓。“說罷他舉起了右手:”若是以後再待夫人與憂兒不好,我樂宗定當是兒孫不服,家族中落。“
“莫亂說!“祁氏一看樂宗真的發誓了,當下便著急的阻止了她,那緊張的表情讓樂宗心中頓時一動。
無憂哼笑了一聲,眼裡滿是意味,這發誓發的是恰當好處。
“夫人,你肯原諒我了?“
祁氏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待我早就已經不如以前,我若是輕易回心轉意,對不起憂兒的一番苦心更對不起我這麼多年吃的苦和受的罪。老爺,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發這樣的毒誓。“
“夫人?你當真不能原諒我?還是,你覺的打我一頓或是罵我一頓,你能好受呢?或者說,憂兒,你打爹爹,你罵爹爹,爹爹不會有任何的反抗。“他將目光投向了無憂,那無辜和悔恨的眼神讓無憂都開始有點懷疑這樂宗是不是真的改頭換面了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眼裡滿是樂宗看不見的諷刺:“我可不想髒了手。“
樂宗以為無憂會說一些和解的話,哪想她忽然開口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