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沒有王爺世子等人在,樂宗便一下子頂回去了,可現在不同的是,絕王在,世子也在,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訕訕道:“憂兒,莫胡說,絕王還在此處呢。”
她坐到了一側的凳子上,剛坐下便咳嗽了兩聲,方予安將面前的杯子遞與了她,無憂抬眼看了一眼方予安伸手擋住了他遞過來的杯子。
“有何事絕王便一次說明白了吧,我母親還在上等雅座。”她緩了一口氣,臉色因為咳嗽變得異常通紅。
龍無陌見她咳嗽如此厲害,語氣不大好:“你都咳嗽成這樣了為何不在家中休息,外面風雪正急,你出來豈不是更傷身子。”
她擦了擦嘴角,捲翹的睫毛將她的眼神擋住了。
“說何事,我私人的事情與你們無關。”她面無表情,就這麼低著頭。
樂宗見自家女兒這般,說氣也氣不上,可說不氣卻又很生氣,在她面前的不是將軍府的人,那可是未來龍棲的皇帝啊!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無憂,急的敲桌子。
龍無陌哪想到她如此決絕,原本還有些關心的語氣瞬間變了:“十小姐之前與七王爺似乎有一些過節,如今朝中的動向本不該向時下你說起,可十小姐冰雪聰明,才智過人,想來便也已經猜到了如今是何局面。“
開啟天窗說亮話,樂無憂聽著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樂宗見自己女兒沒有任何的反應便有些著急了:“絕王同你說話呢,你倒是說呀。“
她拿著手帕將嘴角擦了擦:“我自幼體弱多病,常年與偏院裡養著身子,這朝堂上的事情自是有各位朝中重臣,皇子王爺們去擔心,哪裡需要我一個不過守在偏院的嬌弱女子去擔憂?我與那七王爺是有一些過節,但那僅僅是因為他與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起了衝突。我這個人平生沒有意識,唯一能讓我上心的便是我母親和母親的家人。“她看向了樂宗,眼睛裡面滿是冰冷:”至於絕王說的話,我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聽得懂的。你們大可把心思打到我的身上來,甚至是把心思打到將軍府中來,可是若是把心思打到我母親的本家身上,也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便將現在的情況一下子給概括進去了,表面上說著朝中的動態她一概不知,實際上卻已經將自己不願意合作的意思完全說給了絕王等人聽著,另帶著還警告了一番幾人不要企圖妄想著把丞相府拉下去,至於將軍府,橫豎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樂宗唰的一下臉色就白了:“你可是將軍府的嫡女!”
“這個嫡女誰愛做誰便做,我無憂從來未想著冠上樂字的姓。”
“逆女,你在府中如此張揚跋扈不就是為了嫡女的稱號嗎!如今應該是你展現出嫡女的用處了!”
無憂將手帕放在了桌子上,湛白的手帕順便從桌面上滑落下去。
“我本不想如此張揚,是你們一而再而的逼我這麼做。我也想隨著生命掉落死去,但是是你們將我硬生生的逼到了如此地步!”她眼神裡滿是鋒芒:“將軍府的嫡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名頭,我毫不在乎。如此張揚如此大膽,僅僅只是我母親,她十二歲嫁與你,與你恩愛三年,這三年將軍府的幸福是她一輩子沒有任何遺憾的。而她也是你十里紅妝明媒正娶進門的丞相府大小姐,整個大陸數一數二的才女!我如今之所以沒帶著她離開,僅僅只是為了保全她最後一點尊嚴。我警告過你們,將軍府太小了,輕輕一推就倒了。”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那一身的冰冷和盛氣凌人直直的將樂宗和方予安三人壓的喘不過來氣。
“如今將軍府已經歸順與絕王,嫡女也自然沒有那麼重要了,說明白了,你們不就是想用我吊著七王爺嗎。可我偏生不喜被人用著,說不定哪一日我不開心,七王爺那裡說不定就有我的位置,畢竟這個沒有腦子的東西巴不得想要我呢。”她哼笑了一聲,轉身要走。
龍無陌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冷漠的女人,甚至是如此心狠的女人,不僅僅是對著自己的父親和對待生養自己的府邸,就連對自己也是如此的心狠。
這樣一個膽識過人,智謀過人的女子若是落到了別人的手裡,那麼將來一定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想到這裡,龍無陌面甲下的臉色瞬間便凝重了,又見她要走趕緊道:“十小姐,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無憂依然沒有停下,而龍巖也快速的攔住了無憂的去路。
她沒有看向龍巖,但是卻真的停下了步子。
“不要這麼著急,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他從一邊走過來,直接停在了無憂的身側,他足足比無憂高出三頭,而小小鵝黃色的身影在他的面前就彷彿是個孩子一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不過十二歲的孩子,心智已經成熟到讓人可怕的地步了。
“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你將來想要得到什麼?十小姐,你病入膏肓無多久日頭可活,你也一定不想要讓你的母親難過,不如,你幫我,我替你找藥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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