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暗紫色衣衫的樂宗看著祁氏,那早已經沒有了波瀾的眼睛忽然有些光彩了。
“芽兒,你有喜了。”不算是特別的有情緒,樂宗眼中帶著光。
自那晚後祁氏已經數月未有看見樂宗了,如今一見竟是因為她有孕了。
她話語平淡,但是身上卻已經展現除了一點點母性的光輝了:“多謝老爺憐愛。”她面上溫柔,樂宗知道祁氏對與他多年有些心中有怨,但是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有了身孕,不說其他的,只說祁氏是正妻的份上,她肚子裡這個孩子將來出生就無比尊貴。畢竟平賀將軍府這麼多年出的三子九女當中僅有三房的次子上了戰場。
若是祁氏肚子裡的是女娃,那日後也是宮中的娘娘,若是男娃,那便是嫡子,將來是要繼承整個平賀將軍府的。
樂宗心中甚是開心。
“如今夫人已有身孕,這偏僻的院子實在是不宜再住,晚日便搬回主母的院子吧。”說罷他又對著身後的王叔說道:“告訴廚房,夫人的每日營養必須跟上,另外,從人事堂多調幾個丫鬟下人去主母的院子,萬萬不可懈怠了夫人,若是有人故意找茬,那便不用通知我,直接去領家法。”
樂宗一開口,祁氏主母的權利瞬間就回來了。
他吩咐軟玉好生照顧著,自己則是老夫人的堂中報喜去了。
軟玉看著還虛弱的祁氏,心中滿是高興:“夫人,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了。”
她哼笑了一聲,打了軟玉的額頭,滿口嬌嗔:“夫人我何時不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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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說錯話了。”軟玉吐著舌頭,一臉小心。
自祁氏有孕後,府中的人對祁氏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無人對祁氏再是橫眉豎眼,那走道看見祁氏大禮行的如同見了樂宗一般。
這六房知道祁氏有孕後,也是小動作滿滿,可是怎奈樂宗話下了,誰若是找祁氏的麻煩,不用通知他直接領家法,這前前後後已經有不少人吃了家法的苦了。
而祁氏不是那種勾心鬥角的主,每日就在自己的主母院裡養身體,平時就是吃吃睡睡,偶爾出去散散步,這日子過得甚是舒心。
直到安元年765年秋初,黃金滿地。
這一年是整個‘龍棲’最不平凡的一年。
南陽縣中突生瘟疫,上下感染千百人,其中百人死於非命。
大峽河壩洪水似虎,衝怒良田萬頃,居民家園盡失,糧食盡廢。
昌平關外倭寇敵襲,龍棲兵將損失過半,樂宗攜次子年僅十三歲的樂光年趕往昌平關外。
這場抗倭戰打了足足一月,在各種艱難的條件下龍棲險勝,於此同時,將軍府傳來喜訊,祁氏生了。
當晚,樂宗快馬加鞭趕回將軍府,那打馬的聲音驚動了整個龍棲,也驚動了皇上,整個龍棲乃至整個大陸都知,平賀將軍府的正室生了。
打馬聲從大街小巷一路傳來,樂宗滿臉欣喜,他的夫人生了,不管是男是女,終於要生了。
樂光年打馬緊隨其後。
見那將軍府漸漸隱現,樂宗的鞭子用了勁兒。
“老爺。”他的馬剛御下,那邊王叔便匆忙的跑了過來。
他戰衣都未卸下,便往祁氏的主母院子跑去。
樂光年停了馬,語氣有些著急:“母親現在如何了?”
王叔面色有些紅潤,想來方才是小跑過來的。
“從今早便陣痛,中午羊水破了,午時沒多會兒便叫了產婆,如今進去已經兩個時辰了,還未出來,老夫人帶著人去了院子了,如今也已等了幾個時辰了。”
樂光年快步往前跑,王叔畢竟比不起年輕的樂光年,很快便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