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小巷,裡邊是條小吃街,店面鱗次櫛比,霓虹燈牌在夜『色』中充滿著人間煙火的氣息。
只是街道上卻十分荒涼,來往沒見幾個人。
羅真山將三輪停在巷子口,帶著蕭雲和走進去,邊走邊解釋道:“這裡馬上就要拆遷了,以後怕是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地方了。”說起來有些傷感。
羅真山帶著她走進一家麵館,那店面隱藏在角落裡,燈牌年久已經不亮了,店面長且窄,像一條狹長的走廊,兩側放置單人餐桌後,中間僅餘一人透過。
燈光昏暗,只有一兩個客人,『逼』仄感頓生。
羅真山進去就吆喝:“老劉,我照顧你生意來了。”
櫃檯後打瞌睡的男人一聽聲音頓時來了精神,顛顛的跑出來:“羅道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羅真山身後跟著一個女子,一身黑衣幾乎與背後的黑夜融為一體,但那滿身風華氣質卻十分吸引人眼球。
男人愣了愣,“這位是……。”
“哈,我朋友,帶她來你這裡捧捧場。”
老劉高興壞了,拿過脖子上掛著的『毛』巾就擦桌子擦凳子,“坐,快坐。”
那少女靜靜的站著。
老劉搽桌子的手頓了頓,看了看那條黑乎乎的『毛』巾,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去換條『毛』巾。”
這少女氣質斐然,與這簡陋『逼』仄的地方格格不入,也不知羅道長打哪兒認識的這人。
“不用麻煩了。”蕭雲和淡淡的說道,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老劉端茶送水,殷勤的問道:“兩位要吃點什麼?”
“還用問嘛,當然是你們家的招牌面了。”
老劉看向那端然靜坐的少女,“請問您有什麼忌口的嗎?”
少女輕輕搖頭:“清淡即可。”
“好嘞,兩位稍等。”
羅真山有些抱歉的說道:“小地方簡陋,讓您見笑了。”
蕭雲和把玩著茶杯,茶具也粗糙,不知被多少人用過,杯底有沉積的黃『色』汙垢,杯口缺了個小口,『毛』糙的很。
蕭雲和放下茶杯,“挺好。”
羅真山知道她嫌棄,不然怎麼一口茶都不肯喝,但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少女年紀雖小,可有一種不動聲『色』的氣勢,讓他有些不敢造次。
這時外邊傳來喧譁聲,伴隨著小孩的哭喊女人的叫罵,在這夜『色』裡十分突兀醒目。
羅真山是個熱忱人,聞言皺眉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
老劉趕緊喊住他:“羅道長,別,這是拆遷隊的又來趕人了,每天晚上都要這樣,隨他們鬧,鬧完就走人了,您出去會把事情攪的更麻煩。”
羅真山悶聲道:“那就看著他們欺負女人孩子?”
老劉嘆了口氣:“沒辦法,我們本來就是租的店面,人家房主早就跟開發商簽了協議了,苦的是我們,連個後路都沒有,這幾天拆遷隊天天來趕人,隔壁女店家還能拖幾天,可拆遷隊更狠,直接堵住巷子口,不讓人進來,沒有客人,我們這生意還怎麼做,他們耗得起,我們卻耗不起了。你們剛才能進來,應該是那幾個躲懶去了,不然你們進不來的。”
老劉一臉的愁雲慘淡。
蕭雲和低頭玩手機,似乎並未聽到。
羅真山一拍桌子,桌面晃了晃,茶水沁出。
“簡直欺人太甚。”
“你簽了幾年?”蕭雲和放下手機問道。
老劉不知道這女孩什麼意思,回道:“我在這兒幹了好多年了,一簽就是幾年,房主算挺照顧我的了,但合同上還有一年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