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人面前,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一面。你又何需查證我其他樣子。”
“也是。反正你不害我就成。”她眼尾一垂,“你如果設計我,我恐怕要到死的那一刻才能明白過來。”
晏玉扯起了笑,“你這腦袋,整天就用來想我害不害你。”
她視線向後,正好看到一輛和她的車同顏色、同車型的車子駛過。讓她想起了一個半月前,兩人初遇的情景。“我們認識沒多久呀。你對我這麼好,肯定另有企圖。”
“上床不算企圖嗎?”晏玉用額頭撞了下她的額頭,“我的企圖都擺這麼明顯了,你兩隻眼竟然視而不見。”
“……”荊覓玉捂住額頭。
“好了。”他伸手輕彈她的臉頰,“你都開始胡思亂想了,活力很充沛了。走吧。”
她轉身,走了兩步停下,回頭對他一笑,“謝謝你。”幸好他沒有追問她的往事。
“在我還沒把你抱上床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瞪起眼,“難道上完床,你就要甩掉我了嗎?”
“這不是廢話麼?”晏玉說得理所當然,“這就跟養豬一樣,好吃好睡好飼料,都是為了宰豬那天的到來。”
荊覓玉被這比喻氣得連捶他的肩,“這豬你就養一輩子吧。”
沙同海岸往南,是遼闊無邊的大海。但那是鄰市了。北秀只佔了入江口的海岸線。
幾乎沒有人會說,到北秀去看海。
從這再走幾公裡,就是鄰市的海濱公園。大家都不差這幾公裡的路程,寧願去那裡。相鄰兩市的海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幾年,北秀把沙同海岸打造成了高階遊玩會,普通遊客更加不過來了。
餘星河他們尤其喜歡這邊。清靜,人少,整片海岸都是他們一群人的。
海岸相鄰的建築群,是歐式複古的城堡風格。
荊覓玉開車經過,從後視鏡回望過去。她清楚地記得,在那長達百米的斜坡上,電影裡的男主向女主深情告白了21秒。
這還是多年前她看過的愛情電影,之後她對情情愛愛都沒興致了。
晏玉和荊覓玉晚到了半個多小時。
海岸上,餘星河一行人搭起了沙灘籃球的網。
晏玉在入口處的商店買了兩雙人字拖。
荊覓玉脫下高跟鞋,夾著人字拖,走上沙灘。細沙如粉,從腳趾縫滑過。舒服極了。
這兒的天空比北秀市區蔚藍許多。初春的季節,陽光明媚卻不燙人。
不過,海水溫度仍然偏低。她在淺灘踩過,浪潮沖上來的時候,一雙腳都涼涼的。
遠處有兩個男人下海游泳。
她以手背遮陽,問向晏玉。“你要游泳嗎?”
荊覓玉想起一件事。
鞏玉冠說,警察在找一個年約二十八九,名字有玉,右腿紋字的男人。
除了右腿紋字,另外兩項和她尋找何撲玉的條件相符。
她前幾天見老周時,問過這事。
老周搖頭說,“這事我真不清楚。當年結盟發誓,沒說要把孩子折騰得紋上玉字吧。荊家一個都沒紋。”
荊覓玉就想,她和老周瞭解到的真相,不過是荊家知道的部分。
不同的人各自有不同的真相。
孔、何兩家的細節,只有他們當事人才清楚。不排除另外兩家儀式感太強,給孩子烙上印了。
不過……用何撲玉這個名字競拍文物的那個人,應該是荊山之玉的知情人。就是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