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荊覓玉,急於逃離蕪陰。於是,她申請職務外調,到了北秀。
這一年多,風平浪靜。要說生活上的什麼波折,她仔細回想了下,都是遇到晏玉之後發生的。
“明裡尋人,暗則覓玉。”晏玉知道她的目的,那他會是何撲玉嗎?
仰臥著的荊覓玉抬起雙手,左手問:“如果他是何撲玉,你要怎麼做呢?”
右手答:“問問他,聽說過荊山之玉嗎?”
左手又問:“萬一他矢口否認呢?”
右手說:“那很符合他的性格。”
何家,晏家。
老周曾說過,當年複祝市的戶籍資料非常混亂,因此何氏一家隱姓埋名,不是難事。
晏家說是祖籍在複祝,但他們的早年生活,誰都不知道。
晏玉是不是何撲玉還不確定。
就算不是,那也應該有關系。
這樣的話,本來遙遙無期的任務似乎一下子豁然開朗。
然而,她卻有了退縮之意。
前些年,她只盼望早日找到荊山之玉,以求解脫。現在答案就在眼前,她反而不敢伸手去揭。
荊覓玉以手背遮住眼睛。
晏玉知道她的目的,卻一直沒有明說。他又是因為什麼,不直接燒掉這層霧呢?
“小少爺,我給你搬行李。”
一大早,李和志伸手要去接晏玉手上的行李袋,被晏玉擋開。“李叔,我自己來就行。”
晏玉把行李扔上後備箱。
李雙英站在晏居的黃洞石牆前。這時太陽不大,她戴著黑墨鏡,“這麼急趕回去嗎?”
“北秀還有事。”晏玉回了她一記輕浮的笑。
李雙英抱起雙手,“於家小女兒你不喜歡嗎?回來這麼久,都不約她幾次。”
晏玉回道:“小媽,我忘了告訴你,我和她是二十歲分的手。”
李雙英明顯愣了一下,緩好情緒,她解釋說:“於家做金融生意。”
“那很適合大哥。”
晏玉才接了這麼句話,就見晏晁從石牆裡出來。白天真別說人。
晏晁看了一眼候在車旁的李和志,再望李雙英那略顯不快的歡送姿態。他轉向晏玉,輕問:“待了沒幾天就走了?”
晏玉笑起來,“是啊,在這一天天吃喝玩樂,閑得慌。”
晏晁跟著笑,鼻頭又現出三朵花。“如果要進公司幫忙,就直說。”
“我可坐不住。”
“有空常回來。”晏晁站定在李雙英身邊。
晏玉跳上了車。
李和志坐進駕駛位,啟動車子。
晏玉按下車窗,問著:“對了,小媽,你許給於家的祖傳古玉是哪塊啊?”
聽到這話,晏晁微微蹙起了眉頭。
李雙英神色自若,“這不沒成嘛,哪天兩家聯姻了再選。”
晏玉關上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