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眼神一轉,“慢走啊,帥小夥。”
荊覓玉在旁瞪了瞪他。三更半夜的,至於這樣對中年阿姨放電嗎?
回到酒店,她又補瞪他一眼。
他笑了笑。
鞏玉冠先下了車,荊覓玉正要出去,聽見孫燃說:“我和晏巳有事要談,你們先上去吧。”
“好,別談太晚。”她剛說完,腦海中又把晏玉和孫燃的身影組合一起了。
帥哥就是好,怎麼搭怎麼般配。
晏玉看著荊覓玉和鞏玉冠進了酒店,“說吧,什麼事?”其實他多少猜到了。
“雖然我覺得你對她沒有惡意,但還是想問你拿一句承諾。”孫燃神情平靜,扭頭向晏玉,“我知道你向來一言九鼎。”
晏玉輕笑,“絕無害她之心。”
“我信你。”孫燃下了車。
晏玉到底是誰呢?
外婆說:“三天不動腦,頭上長野草。”
荊覓玉覺得自己腦袋的荒草,已經立得高高的。
她洗完澡,開啟電視。
一上來就是蕪陰方言頻道。
她立即關掉了。
她坐在床邊。左手四指彎曲,拇指前伸,四指和拇指模仿起嘴巴的開合。她尖起細聲,“晏玉,晏玉是誰呢?”
右手同樣的動作動了兩下,她沉成粗嗓,“不知道,不知道。”
左手細聲:“那你為什麼不動腦?”
右手粗嗓:“因為我很困。”
荊覓玉松開雙手,仰身倒臥。長發散在純白棉被上,她挑起了幾縷。
抽絲剝繭的過程,其實就是思維闖迷宮。
荊山之玉結盟的三家人,何、孔、荊。
何家和孔家這一代都生有兒子。不過,至今生死未蔔。
何氏一家失蹤多年了。
而孔家上下,除了一個早被拐賣走的大兒子。其他人皆慘死於二十二年前,複祝市的一場大火。
兩年前,在蕪陰的一場古董拍賣會,出現了一個叫“何撲玉”的競拍者。他以上億的價格,拍走了一件北宋汝窯瓷器。
何撲玉正是何家小兒子的姓名。
老週一直都有關注古董市場,見到這個名字,他把老花鏡擦了又擦,仔仔細細地將三個字的筆畫都數了一遍。
他去拍賣市場打聽這人的來歷。
然而,對方只簽下何撲玉這個名字,現場競拍是由一位藝術鑒賞家代理的。
老周再找到這位藝術鑒賞家。
鑒賞家說,從未見過何撲玉本人,何撲玉派了一名助理和他溝通。這助理在交易成功之後就離開了。
越神秘,老周越有興趣。
但這天之後,蕪陰文物拍賣會沒再出現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忽然到了北秀。一年半前,在北秀古董拍賣會上,何撲玉陸續出現。操作和蕪陰時一樣,都是第三方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