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大嬸跟著笑。她收拾起碗筷,再拿出抹布擦拭桌子。
荊覓玉理了理頭發,遮住了染上胭脂色的那隻耳朵。
出了早餐店。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
晏玉以前幾個女朋友都有做挽面,這時見到這自然絨毛,他笑了下,再問:“去不去訂婚宴?”
荊覓玉沉吟,“我沒有合適的衣服。”
“我送你一套。”
“那我現金還給你。”荊覓玉這話接得很快。
“欠著不好嗎?”
“欠多了還不起。”
“我就希望你還不起。”
“遺憾的是。”她俏皮地做鬼臉,“我的存款正愁沒地兒花,只能把欠的你大大小小都給還了。”
晏玉挑了下眉,“看來還是位隱藏的小富婆。”
“富倒談不上,買幾件衣服的錢還是有的。”
在晏玉面前,她哪裡談得上富。
蕪陰晏家,多大的名號。聽說光是晏居現在的地價,就夠幾代人吃喝不愁了。
晏玉開車回家。
車子駛入莊園,荊覓玉驚嘆一聲,“土豪之家啊。”
先前只聽晏家財力雄厚,當真見到了,才知道,她想象中的晏家僅是皮毛。眼前這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無一不是金錢砸出來的。
晏玉扯了扯唇角,他習慣了這樣的驚嘆。他父親就愛門面二字。
他把車停在側門。
這兒離客房更近。
如果不是要上主樓,他幾乎不走黃洞石高牆。那邊遠得多。
荊覓玉開啟車門。
晏居臨山而建,遠離了喧囂的清幽園林,移步異景。
這兒雖是側門,但也有白玉群雕。
魚池、清泉、喬木,花香。
荊覓玉嗚咽一聲,“人啊,還是得有錢。”有錢就能把自家建成風景區,不用去各大景點看人海。
晏玉一手抽兜,“心動了?”
她雙手捂住眼睛,“不能再看了,我要抵制誘惑。錢財如糞土,名利皆浮雲。”
進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顆藍花楹,枝幹綴著粉紫色的小花蕾。
再一望,就是一座宛若鳥籠的空中閣臺。
荊覓玉遲疑地問:“這就是合歡籠?”
“離地四米半,270度一線江景。快活的真諦都在那裡了。”晏玉一字一字道出,臉上的輕浮之色,彷彿已經沉浸在真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