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相爺步步為營,逐步瓦解了證詞,大理寺卿段子生心有不好預感。
他並沒有理睬孫山的告狀,只是這一回合,擺明瞭又是相爺他們勝利。
見相爺如此無法無天,煙香實在生氣。她憋不住了,一下子爆了出來。當著全場所有人的面,她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相爺如何陷害大師兄的事說了出來。
煙香胸口有團氣在翻滾,悲憤指控:“相爺,別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沒有人知曉。你與紀正合謀,找人殺了夏荷,把夏荷的死誣賴在我大師兄身上。你根本是看我大師兄長得像皇帝,從而對他進行一系列陷害追殺。”
夏文萱的臉瞬間變了色,她坐在椅子上,感覺手腳冰涼起來。如果,她兩個爹合謀陷害楚天闊的事,被追究起來,一切都完了。
殘害太子是多麼中的罪名!抄家滅族都不為過。
煙香口中的男主角楚天闊,並不贊同煙香這麼魯莽行事。他並沒有放任煙香說下去,而是阻止了她。在煙香剛說了個開頭時,楚天闊就捂住了煙香的嘴。他也知道相爺樹大根深,這些事一抖出,不好收拾。
他的父皇暫時奈何不了相爺,段子生又如何奈何得了相爺?為防狗急跳牆,只能先按下此事。一切得從長計議。
哪知當事人相爺僅僅有過一瞬間的心慌,很快便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恐慌沒有用,必須要有對策才行。上天不會同情弱者。
略微思索過後,相爺有條不紊地反駁回去:“煙香,你竟敢如此汙衊老夫!老夫痛失愛女,痛斷肝腸。你說老夫害死愛女,嫁禍楚天闊?老夫堂堂一國之相,怎會如此失策?愛女被害,老夫悲痛欲絕,正巧懷扇公子楚天闊出現在案現場。起初一切證據指向楚天闊,老夫便以為他是殺人兇手。”
頓了頓,相爺提高聲音:“試問,老夫愛女被殺,老夫怎麼不痛恨殺害愛女的兇手?”
煙香聽著相爺假惺惺的話,氣不過,要用勁掰開大師兄捂著她嘴的手。然而,楚天闊卻是不肯放手。煙香的力氣哪有他的力氣大?
以是,煙香瞪圓了雙眼,不滿地瞪著楚天闊,嘴裡出含混不清的咿咿呀呀聲響。
見狀,段子生開了口:“放開她,讓她說。”
楚天闊一愣,隨即放開了手。既然段大人都話了,他也只能照辦。
事實上,段子生明白楚天闊為何捂住煙香的嘴。大概楚天闊是怕煙香惹惱了相爺,會讓相爺不擇手段的報複。
在皇宮時,煙香就曾向皇帝告相爺的狀,皇帝並不搭理。當時,段子生在場,他也清楚此事。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皇帝要處理相爺的意圖很明顯。在早朝時,他與相爺兩人爭論,皇帝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並且,皇帝處罰了相爺。由此可見,皇帝要與相爺大幹一場的決心。
如果煙香所言與案子有關聯的話,就該讓她說下去。
嘴巴重獲自由的煙香,立即對著相爺斥道:“相爺說的真是比唱的還好聽。血書記載清清楚楚,夏荷是假冒千金,是你和紀正合謀,利用夏荷的死,嫁禍給我大師兄!”
相爺反應比煙香想象中靈活,反唇道:“誰能證明血書是侯平兒所寫?你可曾親眼所見?老夫也可以說血書是你們捏造,用來汙衊老夫!”
又繞回了血書真假難辨這個問題,段子生連忙制止:“停!暫且不要提血書之事。”他看向煙香,引導話題:“煙香,你且說說,相爺如何迫害你大師兄。”
段子生這麼一問,激怒了相爺,相爺跳了腳:“段大人,你身為主審官,案子真相未明,怎能如此汙衊老夫?老夫為何要迫害楚天闊?”
段子生面上訕訕,答不上來。沒錯,相爺迫害楚天闊,是心照不宣的事實。
“問得好!”煙香回道:“因為你以為我大師兄是太子,所以迫害他!”
“一派胡言!楚天闊並非太子,之前鳳南陽與方大人早已證實。即使知道他是太子,老夫又為何要迫害他?你再如此含血噴人,老夫對你不客氣了!”
採兒忍無可忍,又站了出來:“相爺,你在相府逼迫楚天闊自捅一刀,分明是要他的命。這事,我可以作證。”
相爺呵地一笑,並不畏懼:“郡主說此事?那可就真是冤枉老夫了。那是楚天闊自願挨那一刀,與老夫何幹?又不是老夫動的手。”
煙香氣憤了,語無倫次:“那你追殺我大師兄,殺了三大掌門,陷害我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