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大理寺,堂上的人自然是聽命於大理寺卿段子生。椅子很快搬了上來。
既然段大人都不看相爺的臉色行事,方大人只好勉為其難地坐下。他總不能讓段大人下不來臺。
安排好方大人的座位,段子生拿起驚堂木一拍:“來人,帶擊鼓人上堂!”
“帶擊鼓人上堂!”
“帶擊鼓人上堂!”
“帶擊鼓人上堂!”
……
隨著衙門們隨聲附和的吆喝聲起,有人將水脈姑娘帶上堂來。
等了許久,終於被傳召上堂,水脈心中竟有幾分竊喜。對她來說,上堂意味著搭救楚天闊的道路,又前進了一大步。她全然沒有考慮到自己。早已把即將到來的酷刑,拋之於腦後。
到了堂上,她才覺,旁觀審案是一回事,真正身臨其中又是另一番體會。她擊鼓鳴冤,作為原告,站在堂上,有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就在她的兩旁,一幫衙役手持殺威棒,令人望而生畏。
可別小瞧了那殺威棒,厲害著呢。平日裡,對付一些大惡之人,若是有罪不招,一般會先給人來五十大板,闆闆都可以讓人皮開肉綻,折磨得內心受不了,把事情和盤托出。雖然或多或少有屈打成招的成分在內,但相對來說,打比殺要輕不少。至少大部分人可以接受。
不然上一些酷刑的懲罰,沒幾個人挺得過去,便斷了氣。那樣會造成民生動蕩不安。
水脈的緊張與不安,只持續了片刻。她心想著,左右不過就是打幾十下板子,她還承受得住。只要能救楚天闊,她不怕。
“堂下所跪何人?”段子生驚堂木一拍,只是慣例詢問。他一雙眼睛望著堂下之人。
他當然認得她是水脈姑娘。那麼美貌的姑娘,想讓人忘卻很難。
“回大人的話,民女叫水脈。”水脈抬起頭,絲毫不怯與段大人對視,落落大方地回道。
“水脈姑娘,你擊鼓鳴冤,所為何事?”段子生問道。
“民女狀告鳳城知府方弘義。”她說著,從懷裡拿出狀紙,繼續說道:“狀紙在此,請大人過目。”
“來人,將狀紙呈上來。”段子生命令道。
接著,衙役將狀紙呈給了大理寺卿段子生。狀紙上明確寫了,狀告方大人審案不公,誤判浩死刑。
段子生低頭看完手中的狀紙,目光複雜地看向水脈。他拿起驚堂木用力一拍,喝道:“大膽!你竟敢誣告朝廷命官?莫非不怕挨板子!”
水脈從容淡定,一臉嫻靜的表情。
來此之前,方大人已經明確告知水脈,要這麼做,必須先受刑。她已有心理準備,此刻,她毫無懼色。在她身上,全然不見一絲驚慌失措。
方大人坐在座位上,幾乎按捺不住。他佩服水脈姑娘好膽色的同時,又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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