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夢裡的事,她的心突突跳,慌得不行。她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等天剛矇矇亮,煙香就悄聲下床,揹著紀正偷偷溜下山。她記掛著大師兄,急不可耐地想下山去看看他。即使她知道那隻不過是個夢,可她還是隱隱不安。
晨曦給山峰罩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遠處山丘若隱若現。
煙香低頭走著,耳邊傳來陣陣鳥鳴。突然一道身影猶如離弦之箭‘嗖地’一聲,竄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下子就意識到,紀正跟了出來。她暗叫一聲不好,猛地抬起頭。
果然,紀正負手而立,站在她面前,笑得一臉詭異。他挑了挑眉毛,嘴角帶了一抹調笑:“不是說,要跟我在這裡隱居嗎?”
誰要跟你這個變態老男人在這裡隱居?
煙香心裡這麼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
她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沉著臉說:“我想下山一趟。”頓了一下,她冷笑起來:“怎麼?你要囚禁我?你可以抓我回去。囚禁得了我的人,囚禁不了我的心。”
她秀眉一揚,話音一落,挑釁味兒十足地瞪著紀正。
這丫頭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
紀正含笑望著她,緩緩開口:“你說得有理。那我跟你一起下山。”
煙香想都沒想,便同意了。
一大早,長風鏢局就熱鬧非凡。喜樂,一陣接一陣的吹打。誰都知道今日是五月初四,鳳城第一美人水脈跟懷扇公子楚天闊成親,人人都是面露喜色。
除了剛剛趕到長風鏢局的李爽和沈梅,不明就裡。他們兩人趕來,準備參加明日的比武大會。卻湊巧趕上了楚天闊的大婚。
兩人錯愕不已。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怎麼才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天翻地覆的變化。昔日,楚天闊與煙香親密無間,好似小兩口。今日,楚天闊卻要娶別人了,那煙香呢?
李爽和沈梅,氣沖沖就去找楚天闊質問。只見楚天闊身穿一襲蘇繡紅色錦袍,一副風流倜儻的新郎樣。
只是,細看下他臉上並無半點喜色。他見到李爽和沈梅,也無半點激動情緒,只是淡淡一笑。
細心的沈梅,感受到了,他渾身透出的憂鬱。稍加留意,不難看出,他眉毛間或微微皺起,是,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猶豫了下,她還是問出了口:“楚公子,你要娶水脈,那煙香呢?”
楚天闊臉上的表情一僵,遺憾幹笑。
李爽粗枝大葉,心直口快地唾棄他:“你這個薄情寡義之人,太令我失望了。”
楚天闊自嘲一笑。事已至此,他能怎麼辦?娶水脈,必然辜負煙香。
他不禁在心中暗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笑著:“兩位來得巧,到大堂喝杯喜酒……”
誰願喝這喜酒?
他話沒說完,李爽怒瞪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拉著沈梅的手,揚長而去。
楚天闊愣了一下,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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