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住不斷留著血液的被咬斷了無名指,一邊從地上撲騰著站起身子,朝身後雙眼漆黑,朝自己無聲的舉起武士刀的小邇次郎看去。
“小邇!”看著那劈頭朝自己砍來的武士刀,沉木君泰知道自己這下怕是躲不過了,帶著憤怒、悽厲懊悔的喊聲使得小邇次郎砍下的武士刀有了些許偏差。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眼底帶著驚懼的沉木君泰倏地睜開眼睛,剛想轉身,身後小邇次郎痛苦掙紮的聲音便傳進了沉木君泰的耳朵。
“君泰、跑!”拉扯著手中砍進了古樹中的武士刀,小邇次郎痛苦的扭曲著臉頰,手臂上青筋虯起。
“不、不行!”沉木君泰看著眼中白色越來越少的小邇次郎,也不知道突然是哪裡來的勇氣,倏地轉身朝那個繃開了嘴上的針線,正咧著嘴,露出嘴裡自己半截手指的布偶看去。
漆黑的布偶衣,也因為自己的血液看上去濕漉漉的,伸手小邇次郎桀桀的笑聲還在繼續的傳進耳中。
就像是替那不能出聲音的布偶發出的聲音一般,它在諷刺自己,沉木君泰很清楚的看著那個小小的布偶。
僵硬的咧了咧嘴角的沉木君泰,突然松開了自己冒血不止的無名指,左手不要命了的朝自己懷中的手槍掏去。
沖著那笑著的布偶,腦海中沒有意識的就要去撥動槍栓,哪裡知道那本來就只剩下一條腿的布偶卻狠狠的彈跳起來朝著沉木君泰的面容撕咬而去。
沒有了自己意識的小邇次郎,身體有些僵硬扭曲的從古樹中抽出朝陽,轉身舉著自己的武士刀就朝正朝天胡亂開著搶的沉木君泰的腦袋砍去。
只是突然,完美的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阿碧,猛地出現,一刀直接砍斷了小邇次郎手上的朝孟,解除完這裡危機的阿碧為了在身後看熱鬧的主人面前好好表現。
直接‘咻’地一聲,狠狠的朝那個正朝沉木君泰臉上咬去的布偶身上刺去。
察覺到危險的布偶立馬一個閃身,幾個單腳跳躍間立馬藏匿在了草叢中。
只是還未等那布偶再次咧開自己的嘴巴,眼前一道紫金色的屏障便擋去了它的道路。
深深感覺這個東西有些髒的軒轅即墨朝著阿碧招了招手,後者頓時心不甘情不願跑了過來,同一時間,軒轅即墨手上的輪回也變成小號的出現在軒轅即墨的手上。
直接用兩柄黑得有得一拼的靈器,當做筷子似的,軒轅即墨速度極快的將那個正看準了機會又準備逃走的布偶夾著腦袋直接給夾了起來。
看著一條腿還在撲騰撲騰的布偶,溫酒微微打了個哈欠,霧眼朦朧的出現在了軒轅即墨的身後,饒有興味的看著那黑漆漆的眼睛道:“嘖、這是誰給縫的?有些醜!”
果然這話一出那撲騰著的鬼娃娃頓時撲騰得更厲害了,那樣子似乎只要溫酒再多說一個字,就要撲上去咬人一樣。
摸了摸鼻子的溫酒轉頭看向依舊驚訝得張大著嘴巴看著自己的沉木君泰挑眉笑道:“抱歉,起晚了!”的確本來只打算睡半個小時的溫酒卻硬是在軒轅即墨捂住五感的情況下了,多睡了半個小時。
聽著那毫無歉意的道歉,沉木君泰只感覺自己斷掉的無名指鑽心的在疼,眼見著危險解除,心中也不知道怎麼了,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話。
果然無名指與心髒之間連著一根經脈是有據可言的。
而此時因為布偶的鬼氣全都用來抵抗了軒轅即墨的靈氣鉗子,那邊的小邇次郎也慢慢的恢複了神智。
看著還在流血不斷的斷指口,小邇次郎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朝陽收回刀鞘,朝著沉木君泰沉聲問道:“另外一截手指呢?”需要趕緊冰凍起來,可能去醫院還能接好。
“在這兒!”沉木君泰沒有回話,溫酒卻是自顧自的從軒轅即墨的口袋裡掏出自己備用的絲綢手帕,微微施了個小術法撐著那布偶的嘴巴,便隔著手帕將那斷指拿了出來。
“多謝邢夫人了。”沉木君泰臉色蒼白,說話間,彷彿跟個索命鬼一樣,讓人看得有些難受。
當然在這裡微微有些難受的也就只有小邇次郎一人了,上前一步的小邇次郎,繼續朝溫酒鞠躬九十度道:“邢夫人,麻煩您能將手指給我們嗎?”
“當然可以。”溫酒粲然一笑,舉著手中彷彿還在因為神經抖動的無名指道:“一千萬將指頭還給你們,兩千萬,我給你將指頭接好!”
“這?”小邇次郎皺眉道:“多謝邢夫人的好意了,我們願意花一千萬,至於斷指的事情,我們會有自己的醫生。”
“哦、那真是可惜了。”溫酒嫌惡的將手上的斷指朝小邇次郎拋去,轉身朝著這間曾經養過這只鬼娃娃的房間走去。
身後,自然是跟著夾著那隻鬼娃娃的軒轅即墨,至於沉木君泰剛想進去,卻被小邇次郎拉住了胳膊。
“你不想接好手指了?”小邇次郎看著絲毫不著急的沉木君泰沉聲問道。
“接不好的。”沉木君泰看著早已被鬼氣纏繞的斷指,聳肩開口道:“即便是接好了,這顆手指在我手上也會腐爛。它被那隻布偶鬼含得太久了。”
“那找邢夫人。”小邇次郎直來直往,率先一步的朝房屋內走去。
“誒、”剛想喊住那人的沉木君泰抽了抽嘴角,只期望那人不會被房間內的東西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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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沒有了,晚安了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