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同樣知道他們一行人已經被盯上了軒轅即墨等人沒有真的朝雪山山頂開去,而是挨著雪山腳停留在了一處白雪皚皚的地方。
在飛機只與地面相隔兩三米的時候,地表的雪花便被機翼從地上席捲了起來,白茫茫的散發著冷氣,明明白色可見度是最高的,可是在這裡,白色卻成了所有探險著喪命的顏色。
看著地表的雪花,陳思言伸出雙手捂住嘴巴輕呵出一口熱氣後道:“這裡怎麼下雪了?”按理說,都深入這裡了,地表上應該都是結塊了的冰塊雪的,現在這樣看來,那就只能說明,這裡剛剛下雪了。
所以那場冰雹的波及範圍到底有多廣?挑了挑眉的陳思言本來以為沒有會回答自己,沒想到身後的司祭倒是直言直語道:“咳,是啊,下雪了,不過,陳先生,你能給老頭子我一件一包裡面的衣服嗎?”
“額···可以!”本來想自己穿上的陳思言手腕一轉,將自己的軍大衣遞給了抱著狐貍的司祭。
“你冷?”本來還以為陳思言那個寶貝揹包裡面會有什麼好東西的溫酒眼睜睜的看著人家直接從包裡拿出一件大衣時,嘴角就忍不住的開始上翹了。
可是令溫酒沒有想到的是,老頭子好像根本不怕冷吧?而且還老人家呢!壽命不知道比一般人長多久,估計等外公等人過了一輪後,這人的真正面目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聽到溫酒疑問的司祭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將衣服一裹,嚴嚴實實的遮住了狐貍的身子後,給了溫酒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後義正言辭的道:“當然,人老了,肯定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可以瞎折騰了。”
一旁的‘瞎折騰’的陳思言接過霍然好心遞過來的飛機上備用的西裝,不倫不類的穿在了身上,好在陳思言的大塊也不是白叫的,和霍然的身高也不相上下,只是頭一次穿這麼正式的陳思言還是忍不住的這裡扯扯那裡扯扯,還總覺得人家的西裝做得就不人道。
恰好聽到司祭這話的陳思言抿了抿嘴後,還是忍不住的回口道:“我每次出門來雪山找···額,都會帶上這件大衣的。”保不準迷路了,也能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住溫度,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存活機會。
“找什麼?找你看到的那個人?”司祭摸著自己懷裡的狐貍繼續道:“如果是的話,那你肯定找不到。”
“為什麼這麼說?我已經尋了四分之三的雪山了。”一邊跟著前面的多瓦下飛機的陳思言一邊朝身後的司祭回道:“而且當時我看到她又沒有在雪山頂,排除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所以目標已經離我很近了。”
“哦!”淡淡應了一聲的司祭抱著狐貍最後一下飛機道:“放心,你就是再找個八年,這個陣法不破,你依舊找不到。”
“陣法?”軒轅即墨低頭看向身側的溫酒道:“這裡有陣法?”作為天地間唯一的冥王,軒轅即墨還真不太瞭解這東西,說起來陣法還是古時人們為了與天鬥而創造出來的奇門遁甲。
與天鬥,鬥什麼?當然是鬥生死啊!根本不用操心生死的軒轅即墨當然不懂陣法,應該是說作為冥王他不屑去學習陣法,在曾經的軒轅即墨眼裡,陣法除了能夠迷惑那些能力不夠的下屬外,對自己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抬手的事情,但是···軒轅即墨現在認慫了,這事兒還得問自家夫人!
朝軒轅即墨那雙湛藍的眸子望去的溫酒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嗯對,這個陣法遍佈整個雪山!”移開視線的溫酒神色淡淡的朝他們附近的陣腳看了眼後道:“這樣的陣法···在華夏似乎總與墓葬有關。”
“可別啊,小酒!”還好暫時不是太冷的陳思言笑呵呵道:“這麼美的地方,要是下面都是棺材板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聳了聳肩的溫酒,邁開步子朝陣腳處走了走後,伸出二指朝著那陣腳掐了個法訣後道:“是了,就是這個陣法控制著附近的靈魂,這裡的靈壓高得驚人。”
“嗯?小酒你剛剛說什麼?”因為離得不太進,周圍還夾雜冷風的呼嘯聲,陳思言一時分神沒有聽清溫酒剛剛低喃著什麼。
“我說、”溫酒轉身,好笑的想起了陳思言前面的話語忍不住的便將上翹的嘴角再翹了翹後道:“沒錯了,你現在踩的地方下面可能就有棺材板。”
“咦~”驚疑了一聲的陳思言腦袋飛快的轉動著道:“怎麼可能?這裡的冰川厚度就連現在的科技都無法鑿動,還別說埋人了,除非、除非雪山崩塌···”
沒有理會陳思言的疑問,溫酒直接凍紅著鼻子撲進了軒轅即墨的懷裡蹭了蹭道:“即墨,朝西北方向過去,那裡是陣法的陣眼,會很暖和的。”還有一句話溫酒沒說,如果這個墓葬群有守墓的人,那麼他們就能在陣眼遇到這個特殊的人。
“嗯好!”伸手颳了刮溫酒鼻尖的軒轅即墨暖了暖眸子,將溫酒直接抱在了懷裡,摔下踩著腳下硬邦邦的雪塊朝溫酒所指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溫酒是怎麼得出結論的陳思言剛想做聲詢問,一旁的赫瀾眼疾手快的扣住了陳思言的肩膀。吃痛轉身的陳思言看了看赫瀾的手掌,再看了看赫瀾,眼裡無聲的詢問著。
沒有理會這傻帽的赫瀾示意陳思言看向軒轅即墨懷裡已經閉眼休憩了的主母後,一雙眼睛便時刻注意起了周邊的景物變化,最主要的還是,他想或許納蘭會在這裡留下過記號,可是他忘了,這裡才下完一場暴風雪。
倒是多瓦自從下飛機眼睛就一直笑得彎彎的,因為在這裡,不再是他一個人的身體是冰冷的了,並且非常樂意自欺欺人的表示自己與他們是一樣的了。
將所有人神情收入眼底的邇聳了聳自己的漸漸的嘴巴後,又重新被凍得躲進了司祭的懷裡,藏好自己後,還忍不住的感嘆道:“司家小子就是司家小子,族長大人果然沒有騙邇,不管在哪裡,司家小子都會保護邇。”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能夠感受到這只小狐貍情緒的司祭忍不住的也跟著好心情了起來,只是心情沒好過一秒,在抬眼看著已經趴在軒轅即墨肩頭睡著了的溫酒時,眉頭便忍不住的再次皺了起來。
並不知道軒轅即墨正朝這邊趕來的納蘭與南宮正圍著一團小火盆,背靠背的坐在一處山洞裡面。兩人渾身都有些狼狽,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裡,兩人身上的泥濘是從哪裡來的。
“聯絡到尤利了嗎?”納蘭的聲音很輕,用的義大利語,洞口那人他們過了一晚也不知道究竟是敵是友,因為從這人把他們從一個深溝裡面提起來後就扔在了這裡,至始至終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知道納蘭是顧及洞口那個背影的南宮無奈的皺了皺眉後道:“沒有,咳咳,我的通訊器是完全被不知名的磁場幹擾了,別說傳送訊息,能夠收到就不錯了,咳咳!”
從義大利過來的兩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想象中的談判根本就不存在,他們的直升飛機直接就被昨晚那場雪崩給逼進了雪山,好在因為這裡是華夏邊境的原因,兩人一致的將下屬留在了邊境外,24小時沒有音訊,好歹下屬的搜救也是一線生機。
聽到南宮的輕咳聲,納蘭咬了咬牙,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水晶製作的白色小瓶子,只要看到這瓶子,南宮就知道這絕對是出自霍然之手。
從瓶子裡倒出唯一一顆白色的藥物,納蘭帶著決絕的肅殺將藥趁著南宮準備張口詢問的瞬間,快速的將藥倒進了南宮的嘴裡,塗著鮮豔豆蔻的手掌毫不猶豫的拍打在了南宮的後背,迫使其將藥丸給吞了進去。
看著南宮不解的目光,納蘭臉色不變,冷靜的可怕的朝南宮道:“我也聯系不上白涵,剛剛跌入山洞···”納蘭沒有明說,但是南宮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將納蘭保護起來其實是習慣性的。
“所以,我軒轅納蘭不想欠你的,這個藥是霍然給我們每個人保命用的,我不知道有什麼效果,但是,既然你吃了我的給的藥,那我們兩不相欠。”說到最後的納蘭又重新恢複了以往美豔的樣子,輕佻眉頭,笑永遠都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