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泉這次是真的誤會了,他家的僕人怎麼會不知道給主人留燈,又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只不過這燈都被那些東西製造出來的靈壓給弄得短路了罷了。
這樣的情況並不僅僅只有柳泉家裡會有發生,平常人家裡也會時有發生,就比如家裡有人去世,有些鬼魂滯留在了人間,有著未了的心願,便會在午夜陰力最強盛的時期,製造出一些小小的靈壓,這樣的靈壓緊緊會讓家裡的燈産生一些小變化罷了,包括讓燈時暗時亮,更強一點的會忽閃忽現的。
而這直接造成整間別墅的燈熄滅的,柳泉家的確是個特例!說起來溫酒起初並不知道引起這麼些東西聚集的東西會是一支簪子,因為只是有些湊巧柳家與溫家所居住的地方隔得並不遠,所以在溫酒住在溫宅的那幾天,便發現了這棟別墅似乎比她那兩個徒弟的靈眼更吸引鬼魂的聚集。
不知道為什麼,溫酒總感覺這東西應該和自己的阿碧會有些聯系,就好似當初阿碧身上的東西遺落在許耀身上時,便會凝結自己的功德,沒錯是自己的功德,但是,溫酒抬眼看向籠罩著黑色鬼氣與濃鬱的綠色靈氣,溫酒有些不敢確定了。
因為她總不能說,這些鬼都是自己的吧···
頭一次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到滿頭黑線的溫酒,直接一個閃身運起丹田中的內力,直接朝別墅的露天陽臺上躍去。
身後根本看不見溫酒身影了的陳思言點了點腦袋,隨意的走在了一旁的公園椅上大刀闊斧的坐下後,朝著多瓦壓抑著憤怒的沉聲道:“你就不但心嗎?”
“不,不擔心!”多瓦輕笑著搖了搖頭,一邊看著周圍的人數,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你知道嗎?她可以很輕松的就將我捏死,你說讓一個螻蟻去擔心一個大象,這樣的事情有必要存在嗎?”
多瓦的比喻很生動形象,但是此時的陳思言卻不能接受這樣的想法,一雙布著老繭的手頓時捏得噼裡啪啦的作響,似乎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直接將拳頭揮在了多瓦的臉上。
活了幾百年的多瓦怎麼可能看不出陳思言臉上的情緒,只是,多瓦完全不在意的朝著陳思言聳了聳肩道:“噢~親愛的,請不要這樣看著我,你要知道,雖然我面對她是螞蟻,但是面對你,我也只需要輕輕一捏。”
“你!”本來就怒了的陳思言猛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想朝著多瓦揮去拳頭,怎想一直溫文爾雅的多瓦卻在此時眼睛一眯,瞬移拉住了陳思言的手臂,將人快速的拉在了自己的身後。
懶懶的看著公園椅後面瞬間消散了的靈體,擺了擺自己的腦袋道:“還真是溜得快呢!”
“剛剛那裡有東西?”回過神了的陳思言眸色一愣,倏地朝那地方凝視而去,只是前面卻依舊是漆黑一片,別說什麼風吹草動了,就連一隻小蛤蟆的聲音都沒有。
“背靠著背吧,總有被漏掉的不怕死的東西。”沒有理會陳思言問話的多瓦直接朝著柳泉等人道:“快點,要是被上身了,那可不是我的錯喲!”
說完後的多瓦也沒有理會神色各異的幾人,而是忽閃著一雙如同紅寶石一樣耀眼的眼睛,輕輕眯著朝那忽然閃亮了一下的別墅閣樓看去,他就有些猜不透這些華夏鬼魂的想法了,好好的靈魂不想要,非要留在世上招惹不該惹的東西。
真是的,不要可以給我啊,我想要個靈魂,殘缺點也沒關系!只是多瓦身上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多瓦再次轉頭看向徐文等人時,一雙血眸早已變成了平常人的灰藍色。
看著幾人按著自己的要求已經站好,多瓦頓時有些好笑的彎了彎自己深邃而又狹長的眼睛,朝著幾人淡笑道:“其實也不用這麼緊張,到底來說,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老話嗎,叫做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呵呵,是嗎?”徐文看著漆黑一片的周身,人眼可見範圍最多也就一米的距離罷了,剛提起來的警惕心裡頓時被多瓦的一句話給擊散殆盡道:“多瓦先生很瞭解華夏嗎?”
“不瞭解!”出乎意料的多瓦搖了搖頭,見著眾人都朝自己望了過來,多瓦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說的是實話,我緊緊學個華夏語就學了將近一百年!”
“噗···”忍不住的柳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多瓦先生真愛開玩笑,看您的年紀,頂多不超過二十五吧?”
“噢~對,瞧我這記性,我幾年剛過二十四的生日呢!”朝著柳泉微微一笑的多瓦腳步輕輕往柳泉那邊移了移道:“你說,你平日裡應該沒少幹壞事吧,為什麼那些東西總找你呢?”
多瓦這話沒有對著柳泉說,而是直接攔在了柳泉的身前朝著那空無一人的空氣中淡淡的敘說道。
剛想說這吸血鬼裝嫩的霍然頓時繃起了身子,直覺告訴他,多瓦現在所看的地方,有很強烈的危險的氣息。
“什麼?”柳泉頓時一驚,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朝著多瓦所看的地方望去道:“我除了剖剖人的肚子,殺雞的事情都沒幹過啊!”
“嘖嘖嘖···還剖肚子呢,你真殘忍!”故作不知道柳泉職業的多瓦幽默的朝著前面的鬼魂搖了搖頭道:“我說,你是不是也是被他剖了肚子,所以想要報仇啊?”
“不不不,不行的,鬼先生,你現在不能動他!”
“唔···也不是不可以,等我離開後,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是現在不行喲,鬼先生!”
看著多瓦一板一眼的朝著空氣說話的包括霍然在內的活人頓時都忍不住的渾身發涼,尤其是作為談論物件的柳泉他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
這邊的多瓦正饒有興趣的逗著一個腦袋已經不太清楚了的女鬼,那邊溫酒卻是一步一步的朝著那聚集著死氣的房間走去。
只是還未等溫酒靠近那間房間,整間別墅裡面的東西像是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識,紛紛從自己原有的位置上跳動了起來,目的迅速明確的直接朝溫酒的身上砸去。
就怕這些東西沒有害人之心的溫酒倏地眼眸一亮,手腕上的阿碧不知何時已經自覺的化作了一柄極短的匕首被溫酒虛握在手心。
聽著後面傳來的細微的聲音,溫酒耳畔輕微一動,勾唇邪笑著邁開腳步,身子也猛地朝自己的側後放彎腰而去,而手上根本薄如蟬翼的阿碧則是狠狠地紮入了那隻率先動手的靈體上。
還未等那靈體露出面貌的尖叫出聲,阿碧便快速又貪婪的直接將那靈體嗷嗚一口,立馬吞進了肚子裡,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溫酒是要阻止她一樣。
摸了摸手上阿碧的溫酒悠悠的抬眼望了一樣,剛剛忽然閃爍了一下的燈光,悠悠的朝著空氣中淡笑了一句道:“阿碧,你剛剛可能吃了一個小頭頭呢!”
說哇話的溫酒也沒等那些東西再朝自己靠過來,而是自顧自的將漂浮在空中朝自己過來的匕首握去,隨手將匕首往後一扔,等那匕首完美的插入了收納桶裡後,溫酒隨身掏出的一張靈符便已經虛空拍在了那靈體之上。
頓時靈體符籙瞬間化為了灰燼,倏地,溫酒手腕一緊,竟是在怪溫酒暴殄天物,居然不給自己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