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捂著自己肩膀上傷口的萊恩忍不住的朝自己身後望去,頓時背後一涼,該死的,他怎麼忘記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個十幾米高的樹枝上,倏地抬眼陰冷的朝溫酒望去的萊恩悠悠的感嘆道:“原來溫小姐,更擅長的是裝神弄鬼啊!”
“我是人,為什麼要裝神?”溫酒嗤笑一聲道:“再說,何苦弄鬼呢?他們可是很樂意和我合作呢?你要不要看看?”
說完溫酒也沒等萊恩拒絕,直接伸手弄靈力剝開萊恩凡眼前的迷障,悠然淡笑著道:“你再轉頭看看!”
不知道溫酒在搞什麼鬼的萊恩,捏了捏拳頭,胸膛劇烈起伏著喘著粗氣,先是戒備著看了眼溫酒後,才伸著脖子朝自己的身後望去,頓時瞳孔渙散,倒吸一口冷氣,反射性的拿起自己的狙擊槍對準著橫空飄忽在他身旁得人影,顫著聲音冷厲而癲狂的怒吼道:“你已經死了!克本你已經死了,既然你還字啊,那就再去死吧!”
“砰!”的一聲低啞的槍聲,子彈橫空穿過克本左胸上面那顆圓乎乎的洞口,見自己的一槍根本不能對這東西造成任何傷害,萊恩腳下移步,猛地伸手運起綠色的妖力握住手中的狙擊槍,快速的撥動槍栓,食指根本就沒停下的狠狠的朝那鬼影打去,咬牙的萊恩無意識的將自己渾身的妖力渾然抽空。
眼見著就是時候的溫酒眯了眯眼,一手直接拍揮了雙手早已無力托住了的狙擊槍,腳步輕移,腳尖一點,身子徒然躍於半空之中,蘊含著內力的右腳狠狠的朝萊恩早已受了一槍的胸腔踢去。
“啊。”一聲低啞的叫喊,處於癲狂的萊恩對於溫酒的招數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擋之力,更別說這人早已將渾身的妖力用在了溫酒隨意製出一個紙片人身上。
站立在古樹枝丫上的溫酒悠然淡笑的伸手接過那從空中飄落的紙片,食中二指並攏輕輕夾住那中間被破了一個窟窿眼的紙片,在萊恩驚恐詫異的目光下,手中靈力一動,那紙片頓時化為了灰燼。
雙手負背俯視著那因雙手漸漸脫力而面露驚恐的豎瞳,溫酒閑適笑道:“弄鬼我是真不會,但讓你看到你心中的鬼,對我溫酒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怎麼?你剛剛見到了什麼?一個向來以冷靜著稱的狙擊手竟然也會這般驚慌失措?”
悠悠挑眉的溫酒緩步走進那雙手攀附的吱呀輕聲冷道:“當日你逃了,就不該再次出現在我面前,誰人不知我溫酒向來記仇!”溫酒笑著數著道:“那日三槍,一槍對準齊博,兩槍對準我,理應還你兩顆子彈,但我又不喜觸碰他人的東西,所以你自己下去罷。”
“你!”萊恩倏地恐懼的仰頭朝著溫酒瞪大了眼睛,明明那人沒有動彈,為什麼為什麼有東西在掰開自己的指頭,為什麼?
十幾秒的高度,人掉下也不過就是一兩秒的時間,可是就在這兩秒的時間內,萊恩是可以化為自己的妖身逃之夭夭的,可是,在對上那雙黝黑的深瞳時,萊恩卻只得瞳孔渙散,張大著想要驚叫的嘴巴,隨著‘嘭’的一聲,狠狠的砸向了地面,不一會兒,鮮紅的血液便從那人的身下汩汩流出···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溫酒優雅淡笑著挑了挑眉,口中默唸法訣,離開了這棵古樹之上,飄然落地與五米之外,轉身朝向古樹盈然一拜,朗聲清澈道:“溫酒在此謝過了!”古樹有靈,萊恩以為的鬼開槍,不過是古樹護犢,佑衛著別墅裡面它看著長大的孩子們,所以才與溫酒合作,用枝丫撥動了槍栓罷了。
到底來說溫酒只是人,雖然殺個半妖無可厚非,但是要說遏制半妖化身那還真做不到,但樹靈卻是可以做到的,只要這半妖在樹靈的結界範圍內,想要化身,也要看樹靈樂不樂意了,顯然這樹靈並不樂意,因為這個半妖的氣息,他很熟悉,他在這裡攻擊了兩次他的子民。
不過此時溫酒卻是要感謝萊恩自己挑選的地方,因為很好,全是監控攝像頭的死角,說實話還真沒有一個攝像頭想到要去監控一個古樹的枝幹上。
而此時見到有東西從樹上掉落下來的齊博頓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接從垃圾桶後面給爬了出來,想也沒想的直接朝自家還癱倒在焚燒著的卡宴身後的齊淵。
便跑還邊哽咽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大聲喊道:“哥、哥,你千萬別有事啊!哥,我真的太蠢了,我管理不好公司的,哥!”
“丟人!”早就已經失血過多的齊淵看著一瘸一拐朝自己跑來的親弟,眼裡含著笑,淡淡的低罵了聲。
隨後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中了槍的右腿,微笑著伸出傷勢稍微輕些的左手,直接將跑來的齊博拉在了自己身側,瞬間面無表情的朝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溫酒點了點頭,道了聲:“溫小姐。”
“嗯?溫小姐?”聽到自家哥哥說話的齊博猛地一怔,隨後立即轉身,就在那轉身的剎那還臉紅的將自己哭出來的鼻涕給擦在自家哥哥的衣袖上,滿臉呆呆的看向頭一次披散著頭發的溫酒,慢悠悠的紅了臉蛋,訥訥的喊了聲道:“啊,溫小姐,你真的回來了啊?”
“嗯。”先是朝齊淵微笑著點了點頭的溫酒,後才看向齊博道:“對,昨晚回來的。”
“溫小姐知道剛剛那人是誰?”齊淵接力扶在齊博肩上,面色冷酷而又蒼白的看著溫酒道:“溫小姐,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正在被襲擊的?”
這下終於知道自家哥哥對溫酒的敵意是從哪裡來的齊博伸手扯了扯齊淵的袖口納悶的道:“哥,剛剛是溫小姐救了我們!”
對於齊淵懷疑性的話語,溫酒也不惱,只是依舊神情淡然的看著齊淵道:“那人上次送了我兩顆子彈,今天我只是過來還給他而已,至於怎麼知道你們正在被襲擊,那只是因為齊博一生兩個死劫,第一次我替他擋了,第二次當然也會有我的因果關系,只不過···”
溫酒說到這裡時頓了頓後依舊彎著嘴角道:“齊先生你確定不要先處理一下你們兩個人的傷口嗎?”
“啊!哥!”聽完溫酒話的齊博突然一驚一乍的看向齊淵哽咽的道:“你中了三槍,你會不會死啊?嗝···哥,不要啊,你千萬別死啊···哥!”
因為齊博這小崽子直接就是在齊淵耳邊喊的,頓時腦中一片嗡鳴的齊淵定定看向溫酒道:“謝謝。”當然知道溫酒不可能與這次刺殺有關的齊淵在道完謝後便放心的暈了過去。
一時間被暈過去了的齊淵嚇了一跳的齊博,怔愣著就朝溫酒打了個哭嗝,順帶還炸了一個鼻涕泡泡,頓時嘴巴一撇,眼見著齊博就要哭出來的溫酒立刻蹙眉阻止道:“淡定,別哭、沒死!”
“嗝···真的、真的嗎?”又是一個哭嗝的齊博完全忘記了自己被摔得深入見骨的膝蓋。
“嗯。”點了點頭的溫酒拿出手機抿了抿嘴後,手指輕輕下滑,終究還是打電話給了霍然。雖然不知道即墨那邊怎麼樣了的溫酒也想到這時該是義大利的夜晚,掩住內心淡淡失落的溫酒等著電話接通便開口道:“喂,霍然,你能不能開車帶著你的醫藥箱過來一下,這裡有人中彈,需要包紮一下。”
這邊鎖定著溫酒位置的霍然一聽到中彈,整個人頓時一個哆嗦,眯著眼道:“是,夫人,但是夫人您得告訴我您現在安全嗎?”
“安全。”視力極好的溫酒看向古樹下面死去的萊恩道:“你、不要告訴即墨和舅舅他們。”
“好的,夫人,您稍等十五分鐘,我現在就來。”沒有一毫猶豫的霍然直接點頭,跑去房間拿出自己的醫療箱就朝樓下停駐的軍用越野車走去。
剛準備踏上越野車離開的章鵬直接被霍然提著後脖衣領子拽了下來,霍然冷淡的看著章鵬道了一句:“先生,很抱歉,我現在想借用一下您的車,如果您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你的上司邢樂報備一下。”
“誒?喂!”從來沒有看到過劫車並且劫的還是軍用車牌的作戰越野車這麼張狂的章鵬先是一愣,等章鵬反應過來時,上司的車便從他手上直接駛出了溫家的大宅門口。
心下頓時一驚的章鵬連忙轉身準備朝上司請罪,順便調控一下車輛的定位裝置,只是還未等章鵬找到邢樂,在陽臺上挑眉看著這一幕的邢樂大方的朝章鵬揮了揮手道:“不用追了,他要就給他!”
“是,長官!”暗自扶額的章鵬微微有詫異,他怎麼不知道向來就已壞脾氣著稱的邢中將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要知道直接搶走自己作戰用車,那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不過這些都不是自己該管的章鵬,抬眼還準備被邢樂有沒有什麼其他任務時,倏地眼睛一瞪,呆滯的看向一身優雅銀灰色西裝、像是華夏古畫中走出的溫潤公子模樣的溫鶴,喃喃的張了張嘴,剛想問他家上司,這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嫂子?